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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雨雪霏霏,归时杨柳依依。

现在,清操的肚子愈来愈大,肚子里的“小鱼”也越来越活跃。

孝瓘依旧是早出晚归,忙碌异常,不?过他便是再忙,每晚也都要?趴在清操肚子上听一会儿。

每到此时,“那条鱼”就格外撒欢,清操的肚皮上一会儿鼓出一个拳头,一会儿突出一只脚丫。

“他这么不?喜欢我吗?”孝瓘一脸沮丧地问。

“也许是太想见你?,也许是……”清操噙着笑道,“你?压到他的头了!”

孝瓘赶紧起身,口中连道:“对不?起……”

他们常在一起憧憬孩子的模样。

“我昨晚梦到熊罴了,我觉得……八成是个男孩子。”清操说?。

孝瓘迟疑着没有应声。

“怎么?你?不?喜欢男孩子吗?”

孝瓘笑了一下,“不?,都行,都喜欢。”

“可你?看起来并不?开心的样子。”

“只是……”孝瓘顿了顿,“我父辈兄弟,几人可得善终……以男儿之身,生?于皇亲宗室,未见得是好事……”

然?而上天总不?能随人愿,熊罴入梦可算得母子间的灵犀。

他们的儿子诞生?在一个春光旖旎的午后。

那孩子长得白皙而俊秀,他躺在清操的臂弯中,孝瓘坐在床边的蒲团上,脸刚好凑到孩子小手前。

他伸出一根手指,孩子便伸出一整只手,紧紧扒着那根手指。

孝瓘浅浅笑着,然?后伸着脖子,吻了清操。

“辛苦娘子了。”他认真地说?。

清操本是一心都在孩子身上,被他这一吻,醺红了脸庞。

“孝瓘,给他起个名字吧。”

“我还没想好……须得和弘节,正礼有些关联。”

“嗯……”清操想了想,“那我们叫他承道好不?好?”

“承道?”

清操点?点?头,“承道,承君子之道。”

“何谓君子之道?”

“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是谓君子。”清操含笑看着孝瓘,“正如他的父亲。”

“我?可我算不?得君子……”

“在我心中,你?便是君子。”

孝瓘望着清操,目光莹动而闪烁,他低了头,轻声道:“我听你?的,便唤承道吧。”

阳光从窗棂透进房间,空气中徜徉着暖意,这是清操一生?中最幸福的一日。

以至于多年?以后,她每每忆起这一日,还似能闻到承道身上的奶香,还似能看见孝瓘眼中如水的柔情……

自承道出生?,清操的日子变得很充实。

她看着一个

软乎乎的小东西,学会翻坐,学会爬行,学着跌跌撞撞地行走,学着咿咿呀呀地讲话?,他第一次唤她“阿娘”时,她把他抱起来,亲了一大口。

清操并未忘记教宝儿弹琴。

她给宝儿授课时,便让乳母带着承道在一旁听。

承道显然?没什么兴趣,他喜欢在院中拾木棍,长的,短的,捡了一大堆后,挑出最趁手的一根对着宝儿挥舞。

宝儿对他的挑衅视若无睹,他只管弹他的琴。

他在琴曲方?面的天赋连清操都感到惊讶——他五岁时学会了《龙吟》,这可比清操都要?早上好几年?。

这日,仆从忽然?递上一张名帖,清操只看了一眼,便抱起承道,欢欢喜喜地出去迎接了。

郑武叔手中握着一支竹马,笑吟吟地站在门口。

“阿叔!你?怎么来……”

她话?还没讲完,承道便挣开她的怀抱,张着小手跑向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