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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小缝,从里面走出个身着素服的僮使?。

二?人互望了一眼对方的衣着。

孝瓘率先开了口?:“请问这是郑刺史的家宅吗?”

僮使?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孝瓘:“郎君是来吊唁的吗?”

孝瓘这才确信郑家出了事,忙递上名?帖,道:“家中出了什么事?”

僮使?似是不认得?字,左右端详了名?帖,不过听孝瓘口?吻不似外人,便道:“我家太?公过世了。”

“何时之事?”孝瓘闻之心下一紧——清操此?刻不知?当?如何悲痛。

“有半个来月了。”僮使?道,“郎君看了面生,不知?是……”

“哦……我是老太?公的孙婿,烦请小郎通传你家郎主。”

僮使?摆了摆手,“郎主扶柩去了荥阳,此?刻并不在府中。”

“那?……女郎可在家中?”

僮使?亦摇了摇头。

孝瓘也觉多此?一问,既然回乡安葬,清操自当?同行,怎会独留广阿呢?

他略提了提精神,翻身上马便要往城南去,迎面正?遇上尉相愿一行。

尉相愿满脸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地问:“殿下,找到?王妃了吗?”

孝瓘一牵缰绳,马头向?左一别,马身错过尉相愿的马,沉声道:“老郑公过世了,我需去一趟荥阳。”

“什……什么?”刚才尉相愿还勉强能倒上一口?气,此?时简直要翻了白眼背过气去,“荥阳距此?有千余里,咱这没吃没喝的……”他一夹马腹,赶忙追了上去,劝道,“殿下接连三日未歇,身体怎么吃得?消?”

孝瓘信马在城中缓行,道:“我没事。”

尉相愿絮絮念道,“便是殿下是铁打的,重霜也受不了,便是重霜受得?了,属下们也受不了,便是属下们受得?了,属下的马们也受不了……”

“那?就中途找个驿置,换几匹马。”眼见前面就是南面的城门,孝瓘挥鞭催马,扬尘而去。

一行人在朝歌县的驿置换马。

尉相愿再三叮嘱驿丞,重霜是兰陵王的战马,须得?好生看护,驿丞顺着马,堆笑着连连称是,又道:“此?去荥阳尚有五百里,大王若不嫌弃驿所简陋,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吧。”

尉相愿去见孝瓘——他已选好了马匹,只是面容憔悴,唇色发白,遂转达了驿丞的好意。

孝瓘听完却道:“你等若是累了,在此?歇息一晚也可。”

“瞧您这话说得?……”尉相愿扭头对远处的驿丞摆了摆手。

孝瓘望了一眼驿丞,又对尉相愿道;“我是说真的,这件事本就是我的私事,不该劳累你们。”

“属下们一路追随殿下,何时怕过劳累?只是天气炎热,我等实在是担心殿下的身体。”

孝瓘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翻身上马,依旧是那?句“没事”。

荥阳在黄河以南,波涛汹涌的河水到?达此?变得?潺静而温驯,宽阔的河面上浮动着大小的漕船,载着商贾、行客往来于南北两岸。

孝瓘唤了艘大船,连人带马一起?渡了河。

郑氏在荥阳是最有名?望的大族,他们在当?地建了许多坞堡,亦有自己的部曲。

孝瓘仅在迎娶清操之时,来过一次荥阳,在他印象中,一向?以清傲自居的老郑公并未住在郑氏的坞堡中。

不过据路人所言,老郑公过世,举城百姓皆哀,郑门特意在郑氏坞堡中设了灵堂和?祭台,以便众人吊唁。

郑氏坞堡在南郊田园之间,四周起?高墙,四隅建角楼,俨然一座小城。

尉相愿在门口?递了名?帖。

过了好长时间,一身重孝的郑武叔才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