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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瑜的脸上扑满了春风,他将孝瓘让于龙舟之上,斟满了面?前的酒杯,酒气清香四溢,孝瓘一闻便知乃是晋阳上好?的汾清。

“此乃至尊赏下的酒,他说他在晋阳喝两杯,我在邺城陪上两杯。”孝瑜说着,笑?意更浓,他昂首满饮,又示意孝瓘饮下,“我特意邀你,正是不愿独享佳酿。”

孝瓘陪饮了一杯,问道:“大兄怎么穿凿了水池?”

“我是效父皇当年在邺东起山池,也让兄弟们有个相聚之所。”

“引水凿池工程甚大,且大兄也教?导,我辈身份敏感,此举不会引得至尊猜忌吗?”

虺易毒(4)

“引水凿池工程甚大, 且大兄也教导,我?辈身?份敏感,此举不会引得至尊猜忌吗?”

孝瑜摆了摆手, 面上露出些许不悦, “这水池刚修好时,至尊就莅临过了, 非但没有怪罪, 还十分赞赏池景秀美, 与我开怀畅饮呢!”

孝瑜借着?酒劲, 又道:“为兄才晋了尚书左仆射, 掌吏、祠、兵三部,又兼纠弹之责,距那尚书令也就一步之遥, 孝琬领了中书监。可见啊, 我?们当初是赌对?了的!”

孝瓘呷了口酒, 并没有应声。

孝瑜咧嘴拍了拍孝瓘的肩膀, 道:“我?也有在帮你?筹划,你?可愿先入六部当值啊?”

大兄在信中说过, 欲举荐他在六部谋职, 但孝瓘已在回复中婉拒了,他不知大兄今日为何再次提及, 遂再次低声道:“我?只?想去北境戍边。”

孝瑜脸色一变, 他饮尽杯中残酒,才缓和了颜色,道:“孝瓘, 现在商议此事并不合时宜,你?也知道, 陛下虑事总比你?我?更?为通盘细谨,他尚未下定决心出兵北境,我?又能说什么?”

孝瓘的胸口忽然?泛起阵阵的烦恶,汗水渐渐濡湿了鬓角。

孝瑜正欲夹菜佐酒,忽见孝瓘的情状,忙放下筷子,抚了他的背脊问?道:“你?这是怎了?哪里不舒服吗?”

“当初我?假扮齐女?以解肆州之围,为取得突厥右夫人的信任,我?被迫饮下毒酒,现已几近毒发……”

孝瑜听罢浓眉紧锁,面色凝重,“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从未跟为兄提起过啊?”

“此事过了数载,除偶有腹痛呕吐,并未察觉异常,我?料想无?事,就没跟任何人说。怎料此番在定州缉拿突厥细作,他临死所?言与我?症状极为类似。我?后又请前马太?医诊治,几乎可以确定当年所?饮正是突厥的虺易毒。”

“这是何毒?可有解药?”

“此乃突厥人为御下属所?炼,听闻毒药便是解药,隔年服用方可缓解症状。”

“所?以,你?自请戍边也是为了去北境寻药?”

“我?曾数度修书兄长。初时仅为绥边

,后来确有私心。”

孝瑜紧握着?孝瓘的手腕,“你?这傻孩子,既中了毒,还上什么前线?为兄这就派暗探往突厥!我?给你?寻解药去!”

孝瓘归邺后不久,马嗣明也回到了安喜。

他带回来七条青蓝色的蜥蜴,清操盯着?这些个头不大的四脚小兽,一动不动似没了生气。

“先生是已取了它们的毒腺吗?”

马嗣明摇了摇头,“盐泽有灵泉,常年温热,是故周围草木茂盛,这些蜥蜴就长在那里。可那般丰美之处,早就被突厥贵族所?占据,就算偷偷潜入,也会遇到许多大沼,有性命之虞。草民?花重金,找了个代贵人放牧的奴隶,帮忙捉了八只?。然?后拔取其中一只?的毒腺,用飞抽之法萃其精华,可惜所?得极少,想来即便将这些只?都萃进去,远不足以完全抑制殿下的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