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7 / 20)

高氏儿?郎,要?靠自己的本?领立一番功业,谁人又能抢走你的皇位?你不听我言,所害并非道人一个,更是所有有可能继承皇位的高氏子孙!自你高演开始,后面的人一定会倾轧杀戮,无止无休,无人可得善终啊!”

高演听得冷汗涔涔,哭道:“家家……自/杀害道人后,儿?臣无一日得安寝……儿?臣知?错了……儿?臣罪该万死……”

娄太后重重叹了一口气,她用拐杖撑起老迈的身体,“这话?你不必同我说,我不过就是个希望儿?孙和顺的寻常老妇,你自己去同你父皇谢罪吧……”

是与非(捉虫)

娄太后走?后, 高演又召见了宗亲和要臣。

及到?文襄诸子时,上谕要单独见孝瓘,孝瑜紧张地按住孝瓘的手, 在?他耳边轻声道:“至尊已将大位传与长广王, 你万不要说错话!”

孝瓘望着大兄,挣开了他的手。

此时已近午夜, 重?重?帘幕之中, 高演形容枯槁地躺在?那里, 与他一年前皇极践祚, 意气风发的模样判若两人。

孝瓘行了大礼, 高演却止了他的叩拜。

“长恭,记得前些日,朕曾与你讨论, 为何我大齐西征十载, 戎马不息, 却仍不能将关西吞并, 我以为是民非富且兵不强,不足以兼之, 你却说是战法的问题。那时朕太忙了, 事无?巨细,亲力亲为, 没时间听你细说, 现在?总算得了闲,可容你细细禀明。”

孝瓘一怔,他万没想到?皇帝会在?顾托受遗之时, 提起这桩往事,他虽不明其意, 却还是答道:

“我们之前的打法皆胡骑之法,野战掳掠而不能固守城池,若改在?平阳设置重?镇,与西贼的蒲州相抗,筑造城垒,囤积粮草,一点?点?蚕食黄河以东的领土,必能困穷长安,从而打破整个战局的平衡。”①

“倘使?长安出兵,我方又当如何应对??”

“长安以西,民疏城远,而我方却可从关内运送粮食。如果他们远来征战,我们只需以逸待劳,趁他们退兵之机,一举歼灭。”

高演听罢,满脸遗憾望着窗棂外的一小方夜空,许久才回过神,对?孝瓘道:

“高长恭,你可知罪?”

孝瓘听罢一惊,赶忙跪落在?床前,道:“臣惶恐。”

“你不该因私仇而将济南王送到?晋阳。”

孝瓘一时语塞,不知如何答对?。

“这罪责须得你来担。朕以渎职罢免你中领军的职位,并杖三十,你可有怨言?”

“臣……臣不敢……”孝瓘双膝落地,对?着高演行了叩拜大礼。

“你下去?吧。”眼见孝瓘垫步渐渐退出寝殿,他又唤了一声,“长恭。”

见孝瓘驻了脚步,他才轻轻吐出口气,微微笑?道:“若有一日,此策推行,荡平西虏,马踏长安,你莫忘了告诉阿叔一声啊!”

孝瓘喉头一紧,似有什么东西卡在?那里,哽了半晌,竟哽得眼眶隐隐发热,他深吸一口气,提步走?出了崇德殿。

孝瓘趴在?牙床上,被两名内侍抬回了绿竹院。

清操见他鲜血淋漓的样?子,自是吓了一跳,问他为何又受责罚,他扯了扯苍白无?色的唇,虚声将圣旨转述了一遍。

清操初听时惊讶,听到?最后也不禁红了眼窝。

“那日太后以言语相激,我不得不说出你携济南王入晋阳乃是遵从皇命。此后我一直担心,若有一日太后就此发难,至尊必会迁怒于你;没想到?,他却对?你如此爱惜,倒是我小人之心了

……”

“而我……明知道真相,却什么都没有做……”

“四?郎……”清操用绢帛蘸干他额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