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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抬头问道:“真要修水栏屋?咱们村澳里还没有呢,是不是还要寻里正打个招呼。”

“先前是没有,咱们盖了不就有了,五姑伯当初也说,鱼山澳最早也没人住水栏,有人盖了,后面好多人家也跟着盖,要不是住得舒服,哪里会有那么些跟风的。”

钟洺道:“里正那我去说一声就是,既有鱼山澳的先例在,他不会不允,又不是去岸上盖屋,没那么些规矩。”

白水澳有山上的石头屋,可修得简陋,一是水上人着实不会多少盖屋的手艺,二是真往精巧了修筑,恐会招惹麻烦,多的是人看不得水上人过好日子。

老人常说,早年里哪里有石头屋,赶上起飓风都是搬着船到岸上,把船倒扣过来,人躲在下面生扛过去,后来为此丢的人命、损的财物太多,衙门才松了口,允各村澳的水上人搬石头盖屋。

有了石头屋后,风吹不倒,雨淋不到,实在是好,只是不可常住,着实太过憋闷,水上人亦大都不愿离家里的船太远,出门不见水不见船,反倒还要心慌。

“快到海娘娘祭了,到时附近村澳的人都要去赶庙会,五姑伯一家定也去,到时遇上了打听打听,看看要去哪里请匠人,盖一间要花多少银钱。”

入了九月,离天彻底凉下去还有一段时候,水栏屋要盖,但不急着盖,相较而言,钟洺更在意能不能顺利买到石磨。

下午钟涵被梁氏送回来,后者还带了好些小杂鱼,一桶沙蟹、不少蛤蜊肉卖予小两口,苏乙拿东西挂上秤,按事先定好的价钱给她。

亲兄弟明算账,叔侄也是一样道,幸而凡是来的自家亲戚都不错,没有在这上面起过争执。

卖出去的杂鱼是上午钟三叔带钟虎出海随网捞上来的,沙蟹和蛤蜊肉是梁氏领着家里两个孩子没事时捉来,沙蟹洗干净,蛤蜊剥去壳方拿来换钱。

换来的铜子不多,有总比没有好,钟豹和钟苗觉得这笔钱是靠自己挣的,干起来起劲得很,梁氏也答应他们,一人给十文,过几日去赶庙会时可以自己买吃食解馋。

算明白账,梁氏去唐家船上坐了片刻,和钟春霞说了几句家常后便走了,钟洺和苏乙带着小仔,三人热火朝天地开始做酱。

中间赶上大多数人家的渔船返航的时候,今日因没了存货,送来的杂鱼等通通照单全收,有拎着花蟹、青蟹、扇贝、江珧等来卖的,价钱差不多的他们也留下,省的还要专门去放一次蟹笼子,或是下海打贝壳。

这样做虽然本钱高,人却能少受点累,等有了石磨八成会好些,届时把捣酱的时间空出来,去海边捕虾子、下蟹笼之类的苏乙就做了,钟洺只需依着自己的脾气,要么撑船出海,要么就近下海。

杂鱼够多,钟洺一连炒了五大锅鱼酱,一大锅贝柱酱,把家里的菜油、辣椒都用完了,糖罐子也见了底。

在这之外,苏乙和钟涵一起只把沙蟹酱、蛤蜊酱各做了一坛子出来,剩下的放到明后日再做,不然都挤在一日,怕不是要忙到天亮。

揉着发酸的肩膀腕子入了夜,钟洺搂过夫郎时钟洺有些情动,却也知苏乙受不住接连两天都如此,况且白日里也为做酱受了累。

是以他只是将手臂搭在夫郎的腰间,一点点替他揉着腰窝上下,苏乙但觉一片酸胀蔓延开来,不多时便睡着了。

钟洺亲了亲他眼皮上的小小红痣,打了个哈欠,与哥儿一道入了梦乡。

伴随着清晨撑船去乡里出摊,钟洺的日子再度回到正轨。

他知自己离家的这些日子里,詹九没少关照摊子,且还帮着跑前跑后打听了消息,为这个缘故,打定主意请人去食肆吃个饭,一并带上了苏乙和小弟。

席上照旧点了几道好菜,都是在家里轻易吃不上的,听小二说后厨有活兔子,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