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白雾越想越愁,容大小姐作为当事人,却显得格外镇定自若:“正好拿这十几个时辰看一看,我的病又会如何。”
——如果裴晏迟选择对她动手,不到一日,应该就能看出端倪来了。
越明珠倒要看看,大魔头是要赌一把那眼珠子能让自己恢复多少,还是稳妥为上,给她下毒。
厢房里并没有清静多久,院子外又来了人。
叩门声两长一短,一共三次,一听就是云上宗的弟子。这是他们自幼学的礼节。
只不过,越明珠作为宗内唯一一个废柴,还是第一次享受此等的“礼遇”。
“……大小姐,是、是谢修士求见。”小丫鬟战战兢兢带了话。
这早在预料之中,她并不理会,又将手里的话本翻了一页。
等了片刻,院子外的谢霜袭按捺不住了,直接传音进来——
“容师妹,我这一回来,是为了昨日牵扯到你的争端赔礼道歉。”
越明珠一哂,让丫鬟传话:“不是‘求见’吗,怎么没看到师姐有求人的态度。”
门外很快便爆发出一阵闹声,虽然转瞬就止住,但想也不用想,肯定是谢霜袭被她气得发麻。
登门道歉对谢霜袭来讲,已经是足以钉上耻辱柱的事情了,哪知道越明珠还要蹬鼻子上脸?
然而当下,她还不得不拿出最诚恳的态度来。
“师妹,我血契的灵兽死了,我现在自然也不好过,马上要回宗里疗伤。走之前最后见你一面,是求你原谅我昨日的……过错。”
谢霜袭的声音,几乎是一点一点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虽然唤天隼被裴晏迟杀了,但这件事说到底,是她挑起、闹大,最后变成一堆烂摊子。
若是传出去,遭殃的肯定还是她。
昨日之事后,这群修士都不想、乃至不敢得罪越明珠。
若是谁想给越明珠卖个好,把这件事捅到宗主那里去,她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谢霜袭之前就想过这些利害,但往前的任何一回,容越明珠都被她戏耍得团团转,从来没出过茬子。
谁知道昨日就栽了,栽得彻彻底底。
越明珠慢悠悠推开大门,见谢霜袭带着俞澄等人矗在那,一笑:“哎呀,明明是师姐失去了灵兽,又失去了面子比较惨一些,怎么还要你来给我这个罪魁祸首道歉?”
语气温柔,却字字珠玑。
像刀一般横插进谢霜袭心里。
谢霜袭抿起的嘴角抽了几下,差一点又失态了,好在很快便强行压住,勉强扯开极度难看的假笑。
“昨日是我草率,当着那么多人的门面冤枉了师妹。……宗门规矩,过错者,要奉罪己书一份。”
她双手捧着那折好的信笺,鞠躬,手高过脑袋,将信笺放在越明珠面前。
一炷香过去了,越明珠没接。
两炷香。
三……
“容越明珠!”俞澄看不下去了,催促道,“宗主马上就要进京,要是你还不知道收敛脾气——”
越明珠掀眸,杏眼淡淡地看着他。
只一眼,俞澄便想起昨日那个跟在她身后,足迹同血迹混在一起的疯子,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竟然自己被自己吓住了,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跟前几日那个敢出剑拦越明珠的,完全判若两人。
越明珠垂眸,伸手,接过那没有写任何一句真心话的罪己书,甚至没有拆看,就随意扔在地上。
谢霜袭抬头,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你——”
大小姐对上她那双忿然的眼睛,轻声细语:
“师姐之前让我在府邸外等半个时辰,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