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
贺敛声音一凛。
随即,他的语调又温和下来,缓缓解释道:“大小姐久居蓬莱,想必不清楚,我非储君,并无主祀资格。”
呵。
“……我相信殿下能做储君,才会在今日斗胆邀约,以求一事。”
越明珠似乎在心里挣扎了许多,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的眼眸渐渐浮起雾气。
“想让殿下出手相救。”
美人垂泪,哪怕并没有眼泪真正落下,也是我见犹怜。
贺敛如何看不知道,白雾简直看呆了:
“……你怎么还能装出这样的啊?”
越明珠懒得理它。
贺敛跟裴晏迟的路数完全不同。
面对大魔头这种几乎已经被她知根知底的角色,她要先声夺人,占尽主动权,才能保证大魔头不再生出别的心思。
让一切都按着她想要的方向走。
而面对三皇子……
这人在原剧情里似乎不算重要,只几笔带过,连白雾都对他不算清楚。
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主动权交到对方手上,引|诱他多下几步棋。
如此一来,看似两人之间,是贺敛占据上风,越明珠被牵着鼻子走。
实际上,只要越明珠借此摸清这人的底细,便很快就会有办法,让一切都会在按她预想的进展。
所以,无论贺敛信不信她这面对生死之灾柔弱无依的弱女子形象,她就先这么彷徨地装着吧。
贺敛抿唇,却并不急着安抚,打量了少女片刻,才不紧不慢地道:“我听闻容小姐最是恣意洒脱,这是遇了何事,竟求到我这个凡夫俗子身上?”
越明珠第一次听有人用“恣意洒脱”这四个字,来形容她的嚣张跋扈。
失笑之后,又觉得贺敛着实是只老狐狸。
他绝对是知道她要说什么的,可就是不急着开口。
一定要让她主动交代。
越明珠当然还要跟他拉扯一把,闻言,也并不说自己相求之事,只是旁敲侧击,娓娓道来:
“皇室负责神宫祭祀之事,殿下理应知道,神宫异动后,便是皇室血脉日日祭祀……也快要不管用了。”
“——得需要尽快找到天命的凤凰圣女,再献上些祭品,才能防止大乱。”
没过多久,空中便洒下雨珠。
门外两个小丫鬟的议论声清晰地传了进来:“不是说这月十五日是大吉日吗?听说宗主都要在十五日进京的,怎么又下雨了?看样子不吉啊。”
“你就不懂了吧,大吉日之前便是大凶,所以这两日都有雨呢。等到十五月圆时,便是草长莺飞,万里无云,说不定还会天生异象。”
“那我们跟着大小姐,岂不是还有机会瞧见宗主大人的仙风道骨……”
被这一提醒,白雾也忍不住数起日子,不免有些哀愁。
“今日过了,还有明日,明日一过,后日凌晨子时便是月圆之夜。满打满算,还有十几个时辰。”
怎么之前没觉得,这日子过得这么慢啊!
真不知道取心头血前还要出多少幺蛾子。
越明珠啧声:“再急还不是得等。”
没办法,谁让护城河底下的妖魔,只有在月圆之夜子时的时候最强大呢?
到时候,护城河方圆十里都会形成结界,修士进入其中后,能动用的灵力会被压到最低。
原剧情中,裴晏迟虽然在月圆前就被卷进了妖魔的阵法中,但一直与其缠斗得有来有回。直到月圆之夜,极阴之刻,对手实力暴涨,他才彻底落了下乘。
越明珠等的,就是那一刻。
她有且只有一次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