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做到比汪兄都敏锐的?嘶……不对。他刚刚那副模样,莫不是装的?
杨统领一身风尘,披着月光,大步到李爻近前,行礼道:“卑职见过王爷。”
“杨大哥辛苦,坐吧,”李爻舔了舔还润的嘴角,他与杨徐祖父辈是故交,待对方总要多几分亲近,倒茶递过去,“先缓口气。”
杨徐行礼之后不再见外,大大咧咧扯过张小竹椅子坐下。大半年不见他壮实不少,小椅子盛不下他,人和椅子看着都委屈巴巴的。
他无所谓,端起茶来一饮而尽。
景平笑着又给他续一杯,将自己的宽座让了:“杨大哥这边坐,一路赶回来饿了吧,我去张罗点吃的,你们先聊。”
说完,很有眼力价儿地回避了。
杨徐目露笑意看景平离开,跟着正襟危坐凛声道:“王爷恕罪,卑职行踪暴露了。”
自赵晟遇刺之后,杨徐就被李爻留在幽州,暗查刺客、山匪的底细,时间一晃快对头年了,收效甚微。
这事早在官面上不知过了多少轮,就连被招安的山匪都让皇上悉数坑杀,看似是斩草除根端干净了。
可李爻派去的避役们查到那些被坑杀的山匪都是喽啰。其中很多人的妻小还在村镇中正常过活,他们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才做出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行径。眼见“诚心招安”赶快降了,不想落得惨死的下场。
拖家带口的劳苦人多是不会轻易去做灭九族的大案。
这道理至今没人在御前挑明,但大伙儿都知道——匪首没找到。
杨徐称见到庄别留多次亲自带官军上山,犁地似的搜,毫无收效。
他怀疑他们官匪勾结。
无奈庄别留本人极为谨慎。以杨徐的身手,几次盯梢都险些被发现,杨徐惦记李爻要他谨慎为上,干脆在府衙门口戳摊儿,卖了半年的炊饼。
结果正事进展缓慢,他饼倒是卖得不错。衙门口全都混了脸熟。
但无论是谁,夜路走多了,总有忘念经的时候。
就在前两天黎明时分,杨徐出摊儿烙好第一锅饼,铺面上就来了个夜行客,扔下几个大子儿要两个热饼夹蛋。
杨徐吆喝一声“好嘞”,手里忙活,顺便抬眼看人。
二人目光对上,都是一愣。
跟着各自怀揣着疑虑,装作无事发生——杨徐见过那人,又想不起在哪见过,对方似乎也如此。
半日之后,他记起来了:那人是左相苏禾身边的侍卫!
他为何到此地来?
事情越想越不对,他担心暴露,摊儿也不要了,一路快马加鞭往都城赶回来。
饶是如此,路上依旧遇到了“山匪”伏击,好在自身武艺不俗,算有惊无险。
杨徐说到这,揭开衣袖。他左臂上缠着白帛,渗出殷红。
李爻心底生出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紧迫感,像大暴雨来临前的死寂,惹人心慌。
而他惯于独自消化慌乱,在杨徐肩上稳稳一按:“一会儿先把伤处理好,不要回内侍庭报道。今日歇在我府上,天亮之后我寻个更安全的地方,你暂时不要露面。”
事实证明,李爻确实比滚蛋敏锐,对危机有绝对的敏感。
三日之后的大朝上,幽州传来一道急奏。
八百里加急的文书直接殿呈。
赵晟没什么精神地拆开看,看到一半眉毛立起来了。
尚书令知道定然不是好事,但他身居其位,硬着头皮道:“不知有何可为陛下分忧?”
赵晟将奏书扔给樊星:“给他们说说!”
樊星小心翼翼,拿起来看,见这奏书是幽州刺史庄别留发来的,写了三件事。
第一件,幽州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