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皇上虽然……”李爻表情微妙,没把赵晟是阎王殿里开染坊、头号大色鬼说出口,“但他从不强迫,且都会负责。即便那女子病死了,诞下皇子也该给个名分记载,为何……一笔抹个干净,名字都没留下?”
景平搜罗脑子里的存货、反应过来什么:“原来……有内情?”
他难得不是眼睫毛都冒精气的模样,有点可爱,李爻笑看他继续道:“我顺着线索寻到了坊间给那女子接生的稳婆,老婆婆还记得她,说她生孩子时家里来了很多富贵人照顾,生得顺利,可第二天突然听闻她发急病没了……这般看她更像是被人杀了,反观《内庭纪事》上片字未落,‘被杀’也比病死更像是真相。”
为何要杀她?
皇后收养一个庶女所出的低贱孩子为母仪天下,还是另有原由?
赵屹与景平沾亲……沾得父、母哪一边?
景平忽闪着眼睛看李爻:“晏初,这些事情我也查来着,无奈进展极慢,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查出来的?”
这表情让李爻看到景平十几岁时的模样,他笑着在对方脸上捏一把:“你太师叔好歹是暗卫出身,自然有不可外传的手段。”
景平早不是当年逗就脸红的小屁孩了,送到嘴边的“珍馐”岂有放走之理?顺手抓住,歪头亲了李爻手背一口,跟着将人拉进怀里:“我是外人么?”
李爻瞥他不拾茬,随意搂人继续道:“其实我还在查咱娘宗族的音讯,虽然妙虚说苏氏宗家灭族了,但那么大的家族,即便散了,也不可能一点痕迹不剩,还需要些时间。”
现在在说正事,无奈景平觉得对方一本正经的模样太招人,实在没忍住,一口亲在他脖子上,攀附着要往耳根去。
耳朵堪称李爻的命门。
他轻抽一口气,知道臭小子早探清他的虚实、目标明确,笑着要躲:“别闹,没说完呢。”
其实也差不多说完了,阐述事实之后,景平自会有推断。
吻没停。
景平抱着他不放,又紧了紧手臂:“嗯,”他断断续续道,“你继续说,不占你的嘴,我耳朵也有空。”
小混账!
这还说个屁。
几口下去,李爻受不了了,扯着领子把人揪起来,转到屏风后面去。
景平对李爻确实“瘾大”,但他还是懂得节制的。三天两头的,他怕李爻受不了,今儿浅尝辄止,以伺候人午睡为目的,没太过分。
而且,他发现李爻右边身子不如从前敏感了。
毒若是发展到最后,晏初会变成牵机处的无痛人么?
实在太可怕了。
信安城中从羯人大祭司处得到方子,以为柳暗花明了,却可恨先帝太过阴险,调配过方子。景平只得用自己的笨办法,继续用十几味毒调配出不同比例再一一尝试。豁出自己的身体,总是还剩下最后两三味毒药不确定种类、分量。
立冬的休沐终归是没太消停。
李爻没能睡到自然醒。
他是被兵部的急信敲起来的——他在南边跟胡哈、羯人干架的时候,北面也一直不消停。
今日军报传来,倒似利好。
蒙兀滋扰边关的主帅重病弥留,接下来是打是休让蒙兀诸臣分庭抗礼、争执不下。
可李爻看到这消息不大高兴。
景平问:“怎么了?他们打不动了不是好事么?”
李爻叹气:“一来兵不厌诈,是真是假还需验证;二来,放在陛下脑袋不进水的时候或是好事,眼下……”他摇摇头,以消遣对方为乐的陋习根深蒂固“明儿醒了记得问我一句‘早上坏’。”
景平: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爻挑眉:“因为要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