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便笑:“大人莫紧张,公务有关,一会儿王爷自会与大人交代,”说着,他自来熟地将景平的面具摘下,赞道,“大人骨相堪称完美。”
景平心底寒意更盛了:“他……王爷到底要我做什么?”
书生不回答,和腻子似的拿着瓶瓶罐罐调水搅合,跟着,将那腻子往景平脸上细抹了一块。
第064章 妓馆
景平推门出屋的时候, 李爻正在院子里,他又披了斗篷,硕大的风帽遮了满头白发。
听见门响, 李爻蓦然回身, 眼底有惊鸿一瞥过。
他几不可见地短暂呆愣之后, 迎着景平过去, 赞道:“哎哟,我来看看,这是谁家的俊俏小郎君!啧啧啧, 陌上人如玉, 公子世无双也不敌眼前人啊……词穷词穷。”他紧跟着想说“我若是姑娘,用抢的也得把你弄回家拜堂”,流氓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只满眼欣赏地看着人家。
那个意乱情迷时的吻, 他终归是暂时没办法当做无事发生。
景平戴惯了面具,脸上骤然没了遮挡, 特意的不自在,得李爻这般夸奖又打心眼里高兴。一时没想好脸上该摆出副什么表情,只得僵硬地冲人家笑了笑。
年轻人确实是很好看的, 书生只用颜色适当的妆粉, 将他脸上、手上的斑驳遮掩去, 又给他掂配了一身颜色鲜亮的衣裳——根本不用费力修饰五官, 已然足够惊艳。
平日里, 景平衣服多以灰、蓝、黑色为主, 脸素还戴面具……
往那一站, 自带“莫挨老子”的气质,冷硬、锐利、生人勿近。
是种神秘的、残损又哀默的美。
而今, 他露全了脸面,拒人千里之外换成了安静文质,隐约还带着丝让李爻忍不住调戏的情怯。
长身而立挑起一袭孔雀绿长袍,袍角坠着丝丝缕缕樱桃色的图腾纹路,红绿撞色,反衬得他皮肤白皙,失血后不佳的气色都似好了许多。
“来,给爷笑一个,你太严肃了。”李爻逗他。
景平浑身不自在,扭捏道:“太师叔到底要让我去哪?”
他脸颊飞起两片轻轻的红。
李爻看在眼里,没挑破,臭不要脸地暗地感叹:小屁孩子果然是嫩如往昔,这么多年依然爱脸红。
他扬手搂了景平往外走,语重心长:“你看,咱俩认识也好些年了……你太师叔场面上八面玲珑,你好歹能近朱者赤对吧,一会儿呢,你就当自己是个有文化的流氓,帮我稳住人,别的不用多管。”
景平越听越不对:“你到底要我去哪里?”
“象姑馆,”李爻毫不隐瞒,“别怕,松钗陪你一起,更何况那些人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景平倒不是怕,他知道这名为“松钗”的公子是避役司的人,瞬间猜到那馆子八成与牵机处有关,问道:“你何不自己去,松钗公子易容之术高明,让他帮你把头发染一染。”
这回轮到李爻苦笑了。
松钗搭茬道:“唯独这一点,是不行的。”
景平神色暗淡了下去,李爻笑着在他后背一拂:“再说了,钓鱼要有饵,你们先去,我自然会在合适的时机出现。”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景平好大个儿的鱼饵只得头前打窝。
他和松钗骑马奔目的地溜达,穿街过巷,眼见灾后城内的贫富差距迅速拉开,能见穿带光鲜的富贵人,也能见衣着褴褛的乞讨者。
一路走,一路看,如今物非人也非,不知不觉间,便要路过曾经旳信国公府。
现在那地方是越王殿下的府邸。
景平遥遥一瞥,见屋脊房梁的轮廓勾影依旧熟悉,房檐上的一砖一瓦不知多少次溜进他的梦里……
当年惨事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