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期待,也什么都不在意。
她那个所谓的有钱多金的男友,听说极其体贴,香江有媒体专门为两个人做了一个专栏,记录徐明砚每次来香江见盛嘉宜的时候,他总是会给盛嘉宜带礼物,既用过金钱攻势大送奢侈品,也用过小情调,有一次给盛嘉宜买了一只巨大的玩具熊,下车就递给盛嘉宜,她把崭新昂贵的玩具熊抱在怀里,仰头去吻徐明砚,这张照片一度引起各大报纸热议,称他们之间的爱情,好似在现实生活中上演的罗曼蒂克电影。
但即便如此,徐明砚每个月也只会花那么几天陪伴盛嘉宜,绝大多数时候她还是一个人,一个人到剧组拍戏,再一个人回到酒店,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
她身上有许多故事,但是她从不展露给外人观看。
剧组所有人都难掩对城寨的好奇与畏惧的时候,只有盛嘉宜是平静的,就像她进入重庆大厦之后对于一切都没有太大反应一样,她对待城寨的感情同样如此,就好像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污水滴在锈迹斑斑的铜管上,发出如同恐怖片中的声效,高宛妮吓得往人群中躲了躲,谢嘉诚伸手扶住她,却忍不住去往后面看,逆着手电筒的光线,他看不清盛嘉宜的表情,不过肯定不像高宛妮这样害怕就对了,他能想到她那张永远冷淡平静的脸。
盛嘉宜抬起手电,照亮自己的头顶。
城寨的巷子其实称不上巷子,就是楼宇之间的空隙,屋顶、窗台、水泥板、缠绕着的黑色电线、密布的塑胶水泥管、铁丝栅栏把天空遮挡得严严实实,根本分不清外头是白天还是黑夜,总之进了城寨,任何时候都是黑夜,上坡又下坡,曲折蜿蜒的道路永远不知道会蔓延到哪个方向,他们一行人几乎都要佝偻着腰前行,这里潮湿阴暗,地上到处是污水和布满苔藓的石头,还有堆积如山的废弃物品,恶臭时时萦绕在鼻腔里,偶尔还会飘过煤油和木炭的味道。
郑安容相当自信地带着团队进来,也没有找一个向导,政府工作人员倒是有三四个陪着他一起,不过这些人也不熟悉这里复杂的道路,所有能指明方向的东西就是一张测绘出来的地图。那是三年前,城寨确定拆迁后一家日本团队千里迢迢赶来城寨勘测了内部结构,画出了这张不知道真假的城寨地图。
又到一个分岔口的时候,郑安容停了下来,眉头紧锁看着地图,半晌没有说话。
“导演,你不会迷路了吧?”高宛妮小声又紧张地询问。
“不会我只是得研究一下是往左还是往右才能到庙门口来着?不对,这里怎么还有一个斜坡,标的都是日本字,怎么没有一个英文”
高宛妮:
她就应该在自己的大别墅里躺着,而不是出于好奇跑到这个地方陪着郑安容一行人作死!!!要么跟李泽阳一样找个要排练演唱会的借口躲开,等郑安容确定了拍摄的地点,踩点好后再来也不迟!
“喂,导演,我真的很害怕。”高宛妮小声喊道,“这里好黑,都不知道哪个角落里藏了人还有”
说到这里,仿佛是为了呼应她的说法,冷风袭来,穿过深巷,发出尖锐的呼啸,吹得她背后汗毛都立起来。
高宛妮吓了一大跳,差点没有哭出声。
“右边。”平淡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响起。
盛嘉宜静静站在黑暗里,她手上的光柱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准了右边的巷道。
“你怎么知道?”
“这上面用日文写了。”她拿手敲了敲地图,“下次记得找个能看懂日文的人,导演。”
郑安容:
“你不就能看懂。”他把地图塞到盛嘉宜手里,“交给你了嘉宜。”
盛嘉宜把那张地图捏在手里,抬腿往前走去。
城寨是阿May的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