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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对你来说,也不算是很稀奇的东西了,对不对。”梁太太微笑地抬起下巴,示意后头的会客厅,“徐少对你应该很大方吧。”

“他?”盛嘉宜想了想,“是很大方。”

在为她花钱这件事上,徐明砚从来没有吝啬过,上亿的珠宝画作收藏豪宅都随之附上,从两人相见到确定关系,他已经在她身上砸下天价重金,这还只是送的礼物,不包括盛嘉宜已经拿到了他的信用卡,倘若她不用盛嘉宜一开始也不打算用,三天后,太子爷请人将当季最新款的时装、钟表、皮包送到她的住处,请她随意挑选。

百达斐丽的手表、爱马仕限量款皮包、可可香奈儿的女士成衣,这些都将成为最日常的花销,金钱已经成为她最不需要考虑的事情,而这些都是这段感情关系所带来的好处,也是能被所有人看见的好处。

“你要好好把握。”梁太太低声劝她,“要趁着年轻,抓住”

盛嘉宜忽然按住她的手。

梁太太顿时沉默了下来。

壁炉上的鱼缸里,红色的金鱼一甩尾巴,水花震鸣。

会客厅里,梁振松缓缓道:“我不是不清楚你的来一,翁家瑞也为这事和我会面过多次,他是汇港董事院主席,也是你的姑父,我知道你们家里的意思,就是要保留发钞权,能发钞,那么其余的商业银行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越过汇港头上去。”他语气和缓,并不如自己面对媒体时那样的强硬,“这不是不可以谈,可以谈,但是取决于你们要怎么谈,单独发钞,不可以,但是如果有三家银行共同发钞,我也不是非要逼你们退出市场。”

徐明砚沉默了几秒:“这就是您的想法?”

盛嘉宜感受到梁太太的手微不可查地颤了颤。

“恕我冒昧,梁局长,你去过渣甸集团总裁办公室吗?”徐明砚忽然话题一转,问了一个话题之外的问题,“当年渣甸通过倾销鸦片到中原获取暴利,威尔逊家族鼓动英国议会发起战争,自此香江被割让,直到今天,都还只能被称作英属殖民地。在威尔逊的办公室里,挂满了这家集团初始股东的画像,有印度人、英国人、荷兰人,却唯独没有华人,就是这样一家公司,在香江还是个贫瘠的岛屿的时候,就已经强盛至极,先有渣甸,才会有香江,威尔逊稍许动作,恒指就一泻千里,而要论实力,汇港更是远在渣甸之上,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任何组织机构能逼汇港退出市场。”

“大而不倒。”徐明砚说,“如果您执意要多行发钞,那您得考虑好,香江,是不是还会有市场。”

死一样的寂静,壁炉里的燃烧声更加明显了。

梁太太抿着唇,垂眸去看地上红色的阿拉伯羊毛彩绘地毯。

盛嘉宜想起来自己在徐明砚的书房里看到过一尊手臂高的帝王绿翡翠佛像,也是如墨一样纯粹的颜色,碧油油的绿色,雕工浑然天成,观音塑像衣袖如真正的薄纱一般,精美绝伦。

先有渣甸,才有香江。

古老的时间在这个瞬间,拥有了实体。

“威尔逊的办公室我的确去过一次。”过了许久,梁振松终于开口,“我记得是在集团总部顶楼,四十九层,十分宽敞,从那扇天幕落地窗玻璃望过去,真的很难不产生,将世界踩在脚下的想法我想这种念头,对你们来说,应该并不陌生吧。总有人会在我和黄司长耳边说这样的话,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告诉我们,是时候去管理这些肆无忌惮的大亨了,他们简直活成了无法无天的样子,就像一个审判者,仲裁者,在这座不大的岛屿上,他们搜刮了上千亿的资产,想要谁生,就能生,要谁死,就能死。”

“但是和那些激进派相比,我一直提醒黄司长,不要把同你们的关系搞得太僵。徐家也好,罗家也好,还有何家、谢家、贺家、李家不乏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