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多嘴?我们姑侄说话,你出去。” 大长公主淡声道。
厅堂里尴尬的人成了莫驸马。
莫驸马起身匆匆倒退出去,临走前关上了门。
谢明裳眸子里带思索,望向莫驸马狼狈离去的背影。
大长公主府的辰大管事曾经带给她一个故事。
故事里的天骄贵女对白马入京的小将军一见钟情,历经波折,最后喜结连理,也算是个好结局。
怎么眼前瞧着……大长公主和驸马,关系不大好?
厅堂里剩下的姑侄俩开始闭门交谈。
大长公主对萧挽风开口时,语气也谈不上客气,胜在直截了当。
“为你后院那位谢六娘来的?” 大长公主单手支颐,开门见山跟萧挽风道:
“我只有一个女儿,谢六娘是阿挚结交多年的好友。阿挚心疼她,接来家中住几日,不碍着你什么。回去罢。过十天半个月,等你的新王府整治好了,我这处把人直接送过去便是。”
萧挽风对这位姑母的态度还算客气。
“半个月太久,两日后侄儿登门接人。”
大长公主并不应诺,慢悠悠晃起团扇。
“怎么,眼前见不着人,舍不得了?之前把人关在耳房三天不许吃喝的威风呢。消息传来,险些把我家阿挚气哭了。连我这边都来不及禀,直接点了一百将士冲去把人抢来。谢家和本宫倒是无甚交情,但我这做母亲的,怎么也得护着女儿的颜面。”
萧挽风皱了下眉,道:“劳烦姑母把人请出,问问谢六娘自己的意思。她若愿意跟侄儿回去,还请姑母不再拦阻。”
“哟。” 大长公主笑了。
“你还吃定人家小娘子了?我看谢六娘不像忍气吞声的性子,她家里什么把柄落在你手里,叫她任由你摆布?”
气派堂皇的琉璃屏风
后头,端仪郡主气得喘不匀,猛扯谢明裳的衣袖:“你可千万别想不开跟他回去了!我定说动我娘,叫长公主府给你撑腰!”
大长公主眼尾带笑瞄一眼屏风背后闪动的人影。
她在罗汉榻上换个姿势,团扇继续慢悠悠地扇风:“才入夏的天气就有蚊子了?耳边嗡嗡的吵人心烦。”
谢明裳反扯了一把端仪的手,端仪倏地闭嘴。
萧挽风也瞄了眼光华耀眼的琉璃大屏风,视线转去其他方向。
“姑母误会了。我和谢六娘之间并无把柄,更谈不上摆布。姑母可单独问她。”
“今夜登门拜见姑母,厅堂有杂音,劳烦姑母换个清静地。”
大长公主拿扇子柄敲敲木扶手,“不必换地方。阿挚,听够了便下去。你放心,为娘不发话,长公主府不至于连个小娘子都留不住。让为娘和他单独谈。”
端仪赶紧一扯谢明裳,两人静悄悄的沿着墙壁转回内室。
起身时难免细微响动,外头坐着的两位应都猜到屏风后藏了人。
谢明裳人已走近内室通道,忽地回瞥一眼。
透过琉璃屏风座的缝隙,萧挽风端坐交椅,目光直落在她身上。见她停步回眸,两边目光一碰,细微地弯了弯唇。
她如今可以清晰地分辨出了,这是见到她的愉悦神色。
端仪在前方气恼地嘀咕:“我还当他为你深夜而来,心里多少记挂你几分。你被他关了两日,饿了两日。你看看他,哪有一句问起你死活!”
谢明裳:“……唔。”
谢明裳瞥一眼周围提灯引路的众多女侍,把“他没饿着我”五个字吞回去:“回院子私下说。”
两人轻声交谈着回返端仪的院子。
关起门窗,命身边几个亲信女侍看守庭院,端仪在屋里说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