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没多久,谢钊铭便来找他了。
云裳对这个骨子里都透着风流劲儿的人没甚好感,碍于在封晚梅这里才没表现得太不耐烦,不过也没什么表情。
谢钊铭偏是那种没事找事爱贴冷脸的,见云裳冷若冰霜的模样只觉得心里痒痒,腆着脸上前打招呼。
白世靖是个人精,又岂会不知太太这个侄子什么花花肠子,不过云裳是他赌对的筹码,他要巴结苏承自然不能放任不管,当下以急事为由带着人出了门。
白靖世没有儿子,也不会对别人家的儿子多上心,只是不想谢钊铭坏自己的事,所以出声提醒:“你平日混我也不管你,不过可要识眼色,别碰不该碰的人,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谢钊铭嘴上答应,心中只是不忿。他知道自己这个姑父看不上他,若不是碍于姑妈的面子,也不会让他呆在平州。
不过他也不在乎什么面子里子的,只要给他钱花谁都是他爸爸,便是装也得装出三分儿子样。
谢钊铭在挂名的场子里跟白靖世视察了一圈,显了一下自己表少爷的地位,趁着白靖世忙别的事便溜了。
天还没落黑,他已经迫不及待想钻进温柔乡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日见了那白月光,谢钊铭觉得身边的美艳舞女都成了饭黏子,难得清心寡欲起来。
与他混在一起的猪朋狗友见状,把自己身边两个新来的妹妹推过去,却听他道了一句“庸脂俗粉”,不禁起哄:“我们谢少是又瞧上哪个下凡的天仙了?”
谢钊铭被酒精浸了脑子,浑浑噩噩想的都是怎么把那白月光摁到尘土里来,满脸妄想,又觉不甘,“瞧上了又能怎么样,人家可是苏承的女人,我等凡夫俗子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哟,这还诌上了。”
“不愧是苏承的女人呢,都引得我们谢大少爷出口成才了!”
谢钊铭不耐烦众人嘻嘻哈哈,转瞬破功骂了几句。
有人见他确实心情不爽,又出馊主意:“要我说,谁的女人那也就是个女人,都一个样!想要还不简单?用点小手段,眼一蒙嘴一捂,哪知道是谁上的。就算事后也是神不知鬼不觉,苏承那样的人,会为了一个女人纠缠多久?”
那人说着,往谢钊铭的上衣口袋里放了一小瓶药片,拍拍他的胸口,一脸猥琐。
谢钊铭想得多了也像入了魔,又被身边这群狐朋狗友一鼓动,顿时色胆横生,开始暗地筹谋起来,难得喝了一场便提前起身。
饶是如此,他也醉得没个正经样,坐车回来已迷糊了不少,正撞上要离开的白秋露。
白秋露闻着冲天的酒味儿,已经皱起了鼻子。只是大太太还在客厅里,她不想惊动起来又被说教一通,忍住骂人的冲动没去理会。
她看见谢钊铭掉在地上的外衣,趁着没人上去狠狠跺了两脚,却不知踩到什么差点倒仰,心里不觉更火燥。
见一个小药瓶从谢钊铭的口袋里滚出来,白秋露顿了一下,疑惑着捡起来,晃晃里边的白色小药片,暗自猜测这谢钊铭心里憋着什么坏。
听到谢钊铭又从客厅出来,白秋露心底微惊,忙从瓶子里倒了一粒药出来,然后原样塞回了他的口袋里,旋即闪到了大门外。
她离远看到谢钊铭捡了自己的衣服,拍拍口袋似乎确认东西还在,又一摇三晃地回去了,愈发觉得这小药片不是个好东西,等改日找人认一认才好。
有这一茬事,白秋露对谢钊铭的防备愈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