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好像是你们学校的十年校庆?听说好多留学的学生也都赶回来了,廷溪哥也会来么?”白秋露眨巴着水亮的大眼睛,有点期盼地看着云裳。
云裳也不是太清楚,道:“应该会的,他还是上一届的学生代表。”
白秋露似乎松了一口气,坐回身翘了下脚,显得很高兴。
要当着众人的面演奏,云裳还是有些紧张,一直默默温习着曲谱,手指在青绿的裙子上轻敲着节奏,一边听着白秋露叽叽喳喳的声音,也丝毫不被打搅。
“我听我爸说,这次苏承也会出席,这还是平州乱了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在公众场合露面呢。家里的那几个都想去瞧热闹,可惜没机会!”白秋露说到这里,觉得自己抱上了云裳大腿,不禁得意地搂着她的胳膊歪在她肩上。
云裳是不清楚一个人有什么好瞧的,也不觉得这是多重要的场面,不过看白秋露开心,她也就会心一笑。
白秋露又抬起头来问她:“表姐你去演奏,到时候会不会作为代表去给苏承献花握手啊?”
云裳摇了摇头,听她这半天都是“苏承苏承”的,敲了下她的额头,“你说来看我演奏,该不会其实是冲着这个人来的?”
“才没有!”白秋露心道便是别有目的,那也不会是苏承,“我可没那个胆子觊觎苏家的男人。”
白秋露说着还夸张得抖了一下,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云裳一向不太关注大方面的形势,纵然“苏承”这个名字听过很多次,也还是处于空白的程度,远不至于到退避三舍的地步。
白秋露看她神色淡淡的,就说道:“表姐你就是太不食人间烟火了,这样可不行,你得多了解时事,不然哪天撞上这位,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云裳看她端着稚嫩的脸说着这番话,只觉得想笑,再者说起来她一介平头老百姓,跟那些风云人物天壤之别,又哪里会有交集。
“就是皇帝老子杀人,也得讲究个理由。”云裳暗自嘀咕了一句,对此并不觉得有什么。
0002 一面
新学校兴办起来并没有多少时间,云裳的学校算是平州数一数二的了,逢着这整数的校庆,自然比较热闹些,从校门口开始都是人。
云裳挽着白秋露四处张望,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险些花了眼。
“云裳!”
听到熟悉的声音,云裳循声望过去,拉着白秋露小跑过去,“廷溪哥!”
常廷溪一直以来都是学校的才子,身上总带着一股令人如沐春风的书生气,熨得笔挺的中山服,更将他衬托得温润如玉。
白秋露一看见他,眼底就闪烁着少女的懵懂悸动,也不似在车上时跟云裳那般活泼了,腼腆地跟着叫了声。
“秋露也来了。”常廷溪笑意温和,揪了下白秋露的小辫子,“又跟着你表姐来蹭糖吃?”
三个人也算是从小相处到大的,常廷的印象里,白秋露就像是云裳的小尾巴,小时候就常跟着她到学校来,每天散学后都会到学校旁的杂货店买糖豆。
白秋露如今也成了大姑娘,听人说起小时候那些事也不好意思,撅着嘴道:“廷溪哥就会打趣我,都多小时候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