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献祭森林只是它身体的一部分，极其渺小的一部分。

他不知道这位神的名字，大鬼也没有说，只能用‘不可名状之物’来作为代号。

抬手摸了摸自已的脸，能清楚感受到那种血肉不能相融的隔阂感。

与戴着面具的感觉一模一样。

这张脸的主人已不再是他，而是那远在宇宙中游荡的‘不可名状之物’。

我已经不是完整的人了！

心中感慨，他慢慢离开房间，准备去处理小黑子收集的脸皮。

走到半路，突然看见空中出现一名身穿黑红道袍，白发白须的老者。

似感应到殷九的视线，老者露出一个和蔼笑容，但口齿一张，却听那声音将空气震的颤抖！

“厄苦道友！好友来访，速来见面！”

巨大声音如雷霆肆虐人间，震得殷九耳膜刺痛，如同被钢针穿裂，心脏停跳，却还在随着声波节奏颤抖！

在他的背后，可怜的弟子们口吐鲜血，双眼翻白，被活生生震死大片！

感觉到一阵疾风呼啸而过，殷九使劲闭眼，摇晃头脑，努力清醒后，他才发现自已已经倒在地上。

空中还有巨大声响，模糊的视线只看得出是两道人影不停碰撞又分开。

慌忙爬起，头晕目眩感让身体站的东倒西歪，但勉强能看清和老者战斗的人就是厄苦老道。

此刻的厄苦已经将那副改造后的身躯全部展现出来。

他身负四足四臂，身体强壮，肌肉高高鼓起，脑袋上四只眼睛狰狞扭曲，两张重叠的嘴中猩红舌头甩出，滴落着恶心粘液。

鹤发老者看似仙气飘飘，施展的手段却缭绕着恐怖死气。

他手中一杆浮尘，通体由人类脊骨打造，顶端连着颗惨白骷髅头，上面飘飘白发，如同刀刃一样锋利。

他们之间的战斗也远不是殷九可以想象到的，那人骨浮尘一挥一洒，皆是黑气遮天盖地，厄苦老道的身体只是稍微沾染一点，皮肉就立即被腐蚀，露出惨白骨骼。

但，厄苦老道更是神奇，他那靠针线拼接而成的身体恢复速度极快，任凭黑气腐蚀也能在眨眼间血肉重生。

两人就如此对立虚空，一扑一杀，有来有回，丝毫不见一方势弱。

观战的殷九意识到这是杀死厄苦老道最好的机会，他审视着自已的身体，权衡献祭哪一部分对自已的影响最小。

“宝宝，跟我走。”

灵犀突然出现，殷九立即向她表达自已的想法，但话没说完就直接被捂住嘴巴。

“今天会死的人很多，但绝对不会有师傅！”

战斗余波开始危及地面，被厄苦老道打落的黑气如同流星一样落下，观战的弟子被砸中，一番痛苦挣扎后只剩下一堆白骨。

第十五章 逃出道观

“那位道长是你叫来的？”

空中的战斗难解难分，殷九却已经骑在灵犀的身上，沿着墙壁爬出道观。

外面是无尽森林，墨绿色的植物配上黑沉天空显得异常压抑，并没给殷九带来逃出生天的愉悦。

“他是虚明真人，是师傅以前的同道好友，三十年前师傅偷了他的道果，他便一直在追杀师傅，上次出去的时候我故意暴露行踪，就等着他找上门来。”

灵犀的肥胖的身体异常灵活，在树木枝杈间不停跳跃移动，像极了动漫剧中的忍者。

“他杀不死师傅，我们逃的越远越安全....”

话语说到一半，灵犀背部突然传来撕裂剧痛。

她惨叫着回头，发现背上的殷九手握一根尖锐树枝，脑袋变成了狰狞的大鬼脸！

“亲爱的妈妈，宝宝还不想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