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舞着衣袖高喊道:“来人,来人!快来人!将这乱臣贼子给朕拉下去!拉下去!来人,来人啊!!!咳咳咳!!!”
喊到最后声音嘶哑,撕心裂肺,然而大殿外却没有一人回应。
德仁帝捂住心脏,手掌因为攥紧胸口的衣服而青筋暴起,像是苍白的鬼爪。
宋承嵘静静站在他面前看着他,面若讥笑:“父皇想要召见谁?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吗?可惜了,他此时怕是已经‘飞升’了。”
德仁帝瞳孔猛缩,指着他道:“你做了什么?!”
“儿臣不过是在摘星楼点了一把火,帮助神使归天罢了。”
“你,你!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德仁帝突然暴怒,一把推开许士君,顾不得心头窒息刺痛,抄起一旁桌子上的烛台朝宋承嵘砸去。
宋承嵘稍稍偏头,躲过一击。
咣当!
烛台砸在地上发出巨大声响,引来外面值守的护卫询问。
“太子殿下,您没事吧?”
“无碍。”
宋承嵘摸了摸被烛台擦伤的眉角,滚烫的烛台将眉角那块皮肤烧得通红。
他望向满目猩红和怨毒的德仁帝,轻轻笑了笑:“父皇,儿臣若是自己从未想动您,您相信吗?”
德仁帝森冷一笑,指着殿外苍然道:“这殿外,还有朕的人吗。”
宋承嵘淡淡道:“父皇是一国之君、天下之主,这天下都是父皇的臣民,儿臣的人,自然也是父皇的人。只要父皇召告天下退位让贤。父皇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太上皇。”
“痴心妄想!”德仁帝道,“只要朕不发圣旨,你便是坐上这皇位又如何,乱臣贼子,弑父篡位,谋逆犯上,这些罪名你这辈子都逃脱不了,遗臭万年,遗臭万年哈哈哈哈哈哈!”
宋承嵘平静的听着这些话,将长剑点地,忽然问道:“父皇,当初儿臣被戎狄暗算流落民间,您着急过吗?”
德仁帝没想到他突然说起这个,愣住片刻。
宋承嵘接着道:“您小时候抱着儿臣,手把手教会儿臣写下‘天下之君’四字,自那之后,儿臣便发誓要向父皇一样成为名垂千古的一代明君。可您呢?您却终日沉迷炼丹问道,不问国事。如今更是对儿臣疑心深重,疏远忠义!”
“父皇,您老了。有心无力便该服老,强求长生不过是黄粱美梦。那所谓神使不过是个会些邪门歪道的神棍,连自己都救不了,如何能救世人?这世上能救天下的,唯有我宋家人。以前是您,如今,是我。”
“你要如何?”
宋承嵘缓缓道:“儿臣会昭告天下,先帝服用长生不老药后毒发,神使意图谋害圣上,阴谋败露畏罪自焚,奉仙宫众人一律斩杀,片甲不留。”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宋承嵘叹了口气:“父皇,儿臣不过是为了天下百姓。若为此要在史书上被唾弃,儿臣甘之如饴。”
德仁帝听到这话突然狂笑起来,笑得喘不过气,笑得捂着胸口咳嗽不止,而后颤抖着指尖指着宋承嵘道:“你是朕的种,这世上没人比朕清楚你。为了天下百姓?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欲熏心罢了!九五之尊,天下之主,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宝座,你若不是朕的儿子,你也配!你也配!”
宋承嵘被堂而皇之的点破心思,望着德仁帝毫不掩饰的鄙夷嘲讽,猛然挥刀。
寒光乍现,德仁帝的脖间一道血痕炸开,迸发出的血浆喷洒满地,溅射到宋承嵘的脸上,将他的半边脸染成猩红。
这一切不过一瞬之间,许士君望着吓得跌坐在地上双腿发抖。
宋承嵘漫不经心地将剑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给父皇换上件干净的衣服,该怎么做,你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