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喊话连忙碎步进了内殿,颔首回道:“圣上,神使近日正在闭关,算算日子,明日便能出关了。”
德仁帝这才想起来,喃喃自语:“对,神使在闭关,神使,神使要飞升了。朕什么时候才能飞升,才能长生不老啊?!”
暖香浮动间,他忽然捂住心脏英俊的眉眼蹙起:“许士君,朕最近总觉得全身没有力气,心脏时不时有些刺痛,喘不过来气。”
许士君扶着他的胳膊:“圣上,许是您最近有些劳累。”
许士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青筋暴起,面色阴翳,目光死死盯着前方虚无,像是在看着什么人:“你说,是不是上次那毒深入骨髓,尚未完全消解。”
许士君心中一惊,连忙垂首道:“奴婢不会医术、不知缘由,只是圣上您身体不适更需要多加休养,待明日神使出关,想来便知道了。神使仙术了得,定然能让圣上无恙。”
德仁帝苍白的面色愈加阴沉:“你也是这么想得,对吧。那孩子平日里待朕看似亲近孝顺,可却伺机陷害于朕,朕几次三番给他机会,他却不知悔改。”
许士君听到这话面色一变,低声惊道:“圣上”
德仁帝却似乎听不到他的话,双眼通红陷入了一种沉浸的疯狂,低声怪笑道:“呵呵,他以前待朕尊敬,不过是因为朕立他为太子,所以想要等朕去后继承大统而已。如今见朕返老回春,便耐不住性子了,耐不住性子了”
“圣上”
“如今神使还在,那以后呢?仙丹不敌刀锋之利,蛊毒之烈。若神使离开之后,那狼崽子再下毒,朕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德仁帝突然推开他,跌跌撞撞得想要下床,“来人,来人,朕要废太子,废太子!”
许士君见他冲动之下竟然要废太子,连忙上前搀扶住他安抚道:“圣上,您太过劳累了。”
德仁帝这些日子总是阴翳易怒,时不时说些奇怪诡异的话语,又是看着某个方向阴沉沉的狠笑,许士君早已习惯。
原本以为这次依旧是噩梦惊醒后的短暂失神,没想到德仁帝却并不理会,一把推开他,赤脚踩在地上高声喊道。
“来人,来人!”
不一会儿,殿门便被打开了。
一道清脆的脚步声一声一声不紧不慢的传来,撩起帘帐,走进的内殿,露出一张和德仁帝有三份相似的英俊的脸。
“这么晚了,父皇是要召见谁?”
德仁帝看到他的瞬间眼中刹那的惊慌,但老豹般的直觉让他立刻掩盖住那丝惊慌,厉声斥责:“这么晚了,你为何出现在此?!还不退下!”
许士君看到宋承嵘也是一惊。
宋承嵘此时一身盔甲,银色的甲片在烛光下泛出锃亮的冷光,像是一把直逼心头的弯刀。
“太子殿下,您这是作何?承乾宫内不准披甲执锐的啊!”
宋承嵘却并未一如往常的诚惶诚
恐,而是不紧不慢抽出腰间的长剑立于身前抚拭,剑身掠过的寒光映衬出他面部表情的冷峻神色。
“是吗?”他道,“儿臣只是听到了父皇的传召,以为有贼人刺杀父皇,所以情急之下前来救驾。”
“荒唐!皇宫戒备森严,何来贼人!”德仁帝凤眼微眯,冷冽道,“怎么,难不成你想当那乱臣贼子不成!”
宋承嵘却回以轻笑:“成王败寇,当初父皇以武将之身雄霸天下,不也是逆了朝纲,盗取了后周武帝的天下。若说乱臣贼子,父皇也不逞多让。”
“放肆!!!你竟然敢对朕出言不逊!!!”
以臣子身份夺得天下一直是德仁帝心中的一道疤痕,如今被自己的儿子赤裸裸撕开嘲讽,他心中恼怒至甚,更是心烦气乱,甚至忘记了宋承嵘手中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