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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生,甚至人们有意无意的忘记了,他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赵玉屿转过头,望着手中小小的鸟儿,下定决心的走出了房门。

一出房门,见四下无人,赵玉屿便召唤系统取出还魂丹。

【警告宿主,还魂丹是特级奖励,只此一颗,一经利用或丢弃,无法重新绑定。】

“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不是省着用呢嘛。”

赵玉屿用指甲干净利落地在还魂丹上来回剐蹭,嘴里低声叨叨,“一只鸟这么小点儿的身子哪用得着一整颗,我刮点屑子就够它活的了,正好检验下你们这还魂丹产品质量合不合格,别再是框我的。”

系统:【】真是脑回路清奇的宿主。

刮下来一层丹屑,赵玉屿连忙小心翼翼捏开鸟嘴丢进去,又拿小长勺灌了些稀粥水进去,稍稍提溜起后颈,轻拍着鸟肚子帮它顺下去。

*

子桑望着窗外的大海,阳光在粼粼水纹上波动,灿烂得晃眼,海浪一下一下勇猛地拍打着船身,似乎想要跃入窗台,但只能在激起烁白的浪花后又无力褪去,咸腥的海风却肆无忌惮的飘入船舱内,凝成苦涩黏稠的胆汁一瞬间化在舌尖,吐不出也咽不下,只得梗着脖子过活,等待苦水麻痹整个舌头,就像是他的人生。

子桑有些茫然,他明明已经活得够久够潇洒,可为什么还是不甘心。

从心底涌现出的怒意像是被压制的火山,绝望而无助,挣扎着要冲破地表喷薄而出,泄愤似的燃烧每一寸土地,将世上一切拉入岩浆地狱焚毁殆尽。

他是神吗?

世人向他求长生,可笑的是他连一只鸟都救不了。

如果那只鸟注定要死在大海里,那为何要让它苦苦挣扎着落在窗前向他求救;如果他平日能炼制丹药携带在身,或许就能救下它;如果当初他能早一点发现端倪,或许或许一切都将不同。

子桑闭上眼睛,攥紧窗沿的双手青筋暴起,强迫自己不去想那阴惨弥黑中幽幽鬼魅般的漫天火光。

不,一切的一切,都只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祇对他们的愚弄。

以命运之名,以天道之义,如此决然的将他们抛弃,却又希望他们感恩戴德,以身饲养。

如此可笑,如此,残忍。

这个世界没有奇迹,从来有的,都只是命运的戏谑。

*

“神使大人,神使大人!”

欢愉雀跃的声音跳跃入耳中,子桑听到急错的脚步声、仓促的开门声,转身望去,猝不及防撞入一双波光潋滟的璀璨星眸。

“活了活了!神使大人您看,它活了!”

顺着少女惊喜的声音,子桑的目光落在她手中。

素白的手心里,一只灰背白腰的小鸟似乎有些懵懂,扭着头跌跌撞撞地想要站起,却最终因为体力不支瘫倒在手心里,身子一抽一抽间小脑袋四处乱扭观望。

它右腿处的绒毛被剪光,露出半截光秃秃的屁股,上面绑着的雪白纱布上鲜血已经凝成了暗红色。

子桑怔怔地望着,鸟儿似乎认出了他,朝他啁啾叫了一声。

他方才明明看到它没了气息,身子都僵了。

耳边传来少女喋喋不休的唠叨:“我方才也以为它死了,不死心又给它喂了点稀粥水,还是我那粥好啊,里面特意放了人参啊灵芝啊各种稀有草药,又给它一个劲的做心脏复苏,没想到硬是将它给救了回来!”

子桑轻轻伸出一根手指,那乌燕鸥便微微抬起头,朝他靠近,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指腹。

温热柔软的触感带着劫后重生的喜悦和眷恋顺着指腹传遍全身,两条性命相触的那一刻,子桑心中一阵奇异的酥麻。

真的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