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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澧不仅爬床计划未得逞,夜里乞巧宴的穿针戏夺魁亦未得逞。

她的穿针戏与杨知意打了个平手,而献绣图一项上,则是杨知意拔了头筹。

她并未贪图什么,只望皇后娘娘赐她一张她爹和她小娘的和离书,从此,她将带着她娘彻底自由。

宴饮时,宁沅与她遥遥对望,相视一笑。

席散归来时已是深夜,宁府寂静一片,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她有些好奇,待明日的太阳升起,她爹会如何处置她的继母。

宁沅特地嘱咐了侍卫大哥在她的院周加强防守,以防又有某些“讨厌鬼”再来侵入她的领地。

暑热未散,她的木窗支着一条小缝,带来清风缕缕。

她今日累得很,沐浴罢后也懒得燃烛,径直躺在了床榻边,一面吹着小风,一面把被褥扯过来往小腹上盖了盖,阖了眼睛酝酿睡意。

她抬手虚握了握掌心,莫名觉得手指还是有些发麻。

都怪沈砚。

她不明白,沈砚生得那样一个斯文俊秀的外表,为何它就不能一同生得斯文俊秀呢?

徒有那样粉嫩的颜色,在情浓时连它也会随之变得浓郁,如今回想起来,仍是历历在目。

而且她的手甚至都不能彻底环住!

宁沅不受控制地想了下去。

若是和他试试话本里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事……会是什么感觉呢?

会疼?

还是会快乐?

……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还是快睡吧。

耳后浮现些烫意,她不由扯了扯被子,把脸颊蹭在微凉的缎面上。

沈砚正单手撑着脑袋,侧卧在她床榻的最深处,脑海里回荡着她那些不可言说的心声。

见她止住了旖旎心思,冷不丁地出声道:“沅沅,你在想我吗?”

第57章 撕帛

回答沈砚这个问题的,仅有“咚”地一声坠地之音。

当一个人在睡觉的时候,忽然听见床榻的内侧传来了本该不属于这间屋子的人声,直接滚到床下,就变成了一件在所难免的事情。

宁沅困意尽失,心跳得很急,趴在地上如是想。

她抬眸望向床榻,见一袭玄衣的男子也倾身过来,正欲抬手去捞她,赶忙僵着身子滚得更远了些。

她捂着心口,试图压下心中的慌乱,默默站了起来,恼羞成怒道:“谁想你了?”

“你怎么又来了?”

“谁允许你躺在我床榻上的?”

男子的手中仅抓着一袭薄薄的被褥,目光平静地望着她。

“你在半空虚握着手,难道不是在想今日之事吗?”

他点到为止,清了清嗓子,接着道:“我来时你正在沐浴,我看你内室未燃烛,也不好擅自点火,所以就这样了。”

“而且你放心,是新制的衣裳,不会脏了你的床榻。”

他颇有耐心地一句句答她。

宁沅忿忿攥住手,小声道:“宁府的守卫真是一群饭桶……我明明吩咐了要加强我这边院子的夜间巡逻,我还特地赏了银子……”

“你也不能怪他们。”沈砚自床榻上坐正,道,“宁府世代文臣,你父亲对你如何先不谈,但他为官清正,又不喜弄权,自然坦荡,并不会在府内守卫上多下功夫。”

“我若是轻易能被这些人察觉,那还算什么高手?”

“但……但这也不是你夜半私闯姑娘闺房,躺在别人榻上的理由!”

“你自己说,你这样的行径同采花大盗有什么区别?”

宁沅拧着眉,胸口轻轻起伏着。

沈砚认真道:“很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