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踟蹰。南台瞟他一眼, 笑道: “大人放心, 大爷大奶奶好容易今日回来, 老爷有许多正经事要问他, 就是要打你, 想来也不会挑今日。”
时修忙把腰杆挺直, 轻声道: “敢作敢当, 我怕什么? ”
南台跟着进去, 埋头在想这“敢作敢当”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做过些什么? 一面回想他和西屏在泰兴的那份亲昵, 脑袋里登时大乱。
第111章 番外·议亲(四)
时修南台进去,见礼叙过, 收拾礼物, 便开午饭。饭毕时重兄弟与南台跟着姚淳到书房中叙些官场上的事,君悦要回房归置东西,西屏与顾儿也移至她屋里说话。
昨夜一场大雪, 园中草木上都积了雪, 路上的积雪倒都踩化了,湿漉漉的, 西屏捉着裙走得小心,睐眼一眼,君悦也格外谨慎, 行动间显得一丝鬼鬼祟祟的, 瞟了西屏一眼,凑到顾儿身旁唧唧哝哝地说话,不知说的什么。
随即顾儿道: “还不就是她!”
紧着君悦又在那边看了西屏一眼, 脸上透着片好奇。西屏见状,也靠近了顾儿问: “你们在说什么? ”
君悦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唇, “我从前听时重说过, 外祖家中还有位六姨妈,我在问娘, 是不是就是你。”
西屏笑着点头, “自从我娘改嫁到泰兴县去后, 大家断了联络, 我也是今年初才和太太老爷通上信的。”
内里许多事都不便说, 时重也知道得不多,只晓得西屏是嫁到了姜家, 成了个寡妇,姜家犯了事,她又无依无靠, 便跟着他们回江都来了。
顾儿道: “往后屏儿就是咱们家的人了, 长久住在咱们家里。”
君悦嘻嘻一笑, 两只眼睛滴溜溜一转, 咂摸出“咱们家的人”这几个字像是有些别意。听时重从前说过, 别看时修议亲总不成功, 说话也不讨人家姑娘喜欢, 可他小时候倒是很懂得体贴女孩子, 而这个女孩子, 就是眼前的西屏。
她心里有些明白过来, 搞不好日后要做妯娌的, 便又欢欢喜喜绕到那头去挽住西屏, “屏儿, 我们这次回来, 要三月才回杭州去, 在家要住两三个月, 你得闲就到我屋里坐, 我会好些拿手菜呢, 你可要尝尝我的手艺。”
顾儿一听她要烧菜便头疼, 忙出声打岔, “两三个月, 那你们可以在家好好过个年了, 我正怕朝廷不许重儿在家久待呢, 只是他信上怎么没说?”
“写信回来的时候, 吏部的旨意还没下来, 他那时也不知南京那头许了他多少日子的假, 所以就没敢对您胡说。”君悦又换去挽顾儿, “娘放心好了, 这回一定踏踏实实陪您过年, 明年冬天任满我们就回来了。”
一时走到院中, 看见两三个丫头在忙进忙出地归置东西, 有个丫头生了炭盆又瀹了茶来, 君悦将顾儿与西屏请在榻上刚坐定, 大家款叙起来, 说不多时, 天又下起了雪。
这雪到下晌还在下, 好容易时重他们父子说完话, 姚淳命时重这两日先在家歇息, 过两日再去拜访世交叔伯。时修跟着时重出来, 回头朝书房瞅一眼, 疑惑道: “眼瞧要过年了, 去拜见各家叔伯,爹怎么只叫你去, 不叫我去? ”
时重捏着袖口笑了笑, “你难道不知道缘故? 爹生你的气呢。”
时修想着方才吃午饭前在门前听见姚淳骂他, 心里揣度, 姚淳八成是看出些什么来了, 只等说破。他心里反而一阵松快, 挺直了腰杆朝前走, 留时重和南台在后头说话。
屋里该收拾的也都收拾好了, 炕桌上摆着两只茶碗正待收, 时重拍拍身上的雪进来, “娘和姨妈回去了?”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