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格之事, 他想到她们合谋的事, 心里止不住地啧声摇头, 只想立刻拉时修来打一顿! 不过不能打, 真要打了, 他们反而会逼着他认账, 只好装聋作哑。
一时西屏走进来道: “老爷饿不饿? 估摸着时重他们进城了, 您要不要吃几块点心先垫一垫?”
姚淳忙把书藏回书后, 向旁微微偏着身子道: “我倒不饿, 想是六妹妹饿了? ”
他们一齐吃的早饭, 西屏一向吃得少, 免不得要关怀她。顾儿竖着耳朵听他仍叫“六妹妹”, 心想这些日子西屏对他们改了称呼, 他分明听见了也不问缘故, 是什么意思?
她一揣度, 心下哼了声, 走进罩屏里来, “君悦回来了, 她不认得屏儿, 你不要老是六妹妹六妹妹的, 免得她跟着叫姨妈叫惯了将来不好改口。”
话说到这份上, 姚淳本应问“为什么要改口”, 却咬住了没问, 卷着书起来, “我到外面书房里去, 开饭再打发人去叫我。”
刚走下踏板, 顾儿却往跟前一拦, “眼瞧着人就要到了你又去书房? 为了你, 那书房里有要生火又要瀹茶, 真够折腾人的, 你在这屋里看书看不下去?”
姚淳只得又坐回榻上, “好好好, 我在这里看, 我在这里看。”说着把书翻了一篇, 就是不看她们。
顾儿憋不住要说, 西屏却拉她又到那边饭厅里去, 悄声道: “算了, 还是改日再提吧, 今日时重和大奶奶回来, 好容易一家团聚, 何苦又惹他不痛快。”
顾儿心道也是, 免得时重君悦夫妻听见了尴尬, 反正这是迟早的事, 姚淳躲得过今朝也躲不过明日, 因此便罢了, 且放他再安生两日。
却不想君悦将来难改口, 因此他们夫妇一进门, 给父母磕了头, 顾儿便引介西屏, 却只说她的名字, 还问时重, “潘西屏, 你还记不记得? 你们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耍呢。”
时重看了西屏好几回, 将眼前的美人和小时候那个雪娃娃似的小姑娘联系起来, 倒有些小时候的影子, 不过还是大变了样了, 气度却没变过, 仍是那轻轻淡淡的笑意, 藏在眉宇间总是一丝不安和漠然。
他心里只想, 她到底是回到他们家来了, 终于遂了时修的心愿。他上前作揖, 刚要喊姨妈, 又止住了, 连君悦要叫姨妈他也给她使了个眼色。
君悦虽不明白, 却看出他的意思, 便也没叫姨妈, 只拉着她瞻望咨嗟, “你是怎么生的, 呵呵呵——像个仙女! ”
笑得银铃一般, 听得西屏也忍不住笑, “大奶奶也生得好。”
君悦把脖子一歪, 瘪嘴道: “我不如你, 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到底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又问: “你多大年纪? ”
“我二十三了。”
君悦嘻嘻一声, “巧了, 我也二十三, 那我们叫名字好了。”
西屏看她却是一副天真憨态, 形容举止不像个当家做主的奶奶, 仍像未出阁的小姐, 格外喜欢大笑, 一串铜铃似的声音, 又清脆又爽快。
她挽了西屏, 又去挽顾儿, “娘, 听说您前一向也到泰兴去了, 泰兴好不好玩啊? ”
顾儿道: “我不是去玩的, 当时是听说花猫病了, 我去瞧他。”
时重忙问: “他生的什么病? 可好了? ”
姚淳听他们说了这一会, 顾儿特地不许时重君悦叫姨妈, 看来他猜得有八.九分准了, 便在旁冷哼一声道: “他会生什么大病? 我看那是忤逆不孝遭的天谴! ”
正巧时修和南台走到廊下来, 听见这话, 时修顿住脚, 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