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栀子穿着拖鞋过来的,身上没有滴水,装束不算暴露,但是看到江述月的衬衫西裤,她就有些惭愧起来。
“这只是我的个人习惯,不要求别人和我一样。”
陶栀子在脑海里仔细分析了一番,便如蒙大赦一般,在茶室里侧面椅子上坐了下来。
像是从藏书阁中带出的习惯,当她坐下的时候,面前就自动被递上一杯茶。
有时候她口渴的话会一口喝掉,暂时不想喝的时候,就将茶杯捧在手心暖手。
室内的光线没有很强,茶室里中响彻院落里传来的淅淅沥沥的雨声。
经历了一场淋浴,陶栀子似乎又从外放变得内敛起来。
她的性格如同天气,下雨和出太阳,总在瞬息之间,但是总体,她的心情天气总是晴朗的。
不会给人带去任何麻烦的晴朗。
她正捧着茶杯,迟迟不喝,说明她正在暖手。
“冷吗?”江述月的声音幽幽传来,没有掺杂很多关心的成分,但是还是无形地撞击了一下陶栀子的内心。
她下意识摇摇头,动作是先于脑子的,但是小腿却不住回收了收。
她这次没来得及表达真实感受,尽管她只是条件反射而已,但是这似乎是违背了她刚从江述月那里学的一些东西。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补救,她又重新点点头,为了加强语气,说了一句:“有点。”
于是江述月起身去帮她把窗户都关上了,治愈的雨声杯阻隔在外,听起来已经不再清晰。
他在室内走动的脚步声低沉地落入耳中,带动了身上清雅的白茶香,若有似无,让她有些心痒。
作为一个嗅觉灵敏的人,她一度想好奇地随着身影走动
,去捕捉这份很淡的味道。
“你……换香水了吗?”陶栀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正常些,再正常些,将浓厚的好奇心表达得再单纯些。
“应该是沐浴露的味道,现在没用香水。”
江述月似乎也没觉得这问题奇怪,平铺直叙地回答道。
“哦……”她一时无言,有一些滑稽话,到了嘴边,但是引起气氛不是很活跃,她又咽了下去。
在昏暗的光线下,尽管她用桌子挡住了小腿,但是江述月关窗返回的时候,还是敏锐地注意到什么。
“纱布掉了?”他沉声问道。
“我洗澡的时候沾了水,直接扯掉了,结果……”
结果可想而知,但是她不想把自己愚蠢行径彻底说出,明明已经结痂的小腿,被她暴力地一扯,又造就了一个新的伤口。
这是她身上目前最严重的伤口,上次去看音乐剧后摔的。
“过来,我给你看看。”
那一刻,陶栀子却忽然笑逐颜开,总觉得这句话是江述月口中最能取悦她的话。
用一种最严肃深沉的语气说,“过来”。
有种家长的错觉,但是他看起来又年轻得不像长辈。
由于从小家庭成员在陶栀子的生活里是缺失的,于是她在江述月这里,总感觉他在扮演着所有她未曾见过角色。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对江述月是男女之情,但是有时候觉得他像兄长,像家人。
每当觉得他像兄长的时候,陶栀子对这个念头总是本能地排斥。
因为兄长的好处是一切善意和关爱都将变得合情合理起来,但是……
好像永远不能钻进兄长的怀里,辗转在他的胸口和肩头,更不能轻易狎昵,用“喜欢你”三个字来开玩笑。
陶栀子起身,挪到了江述月身边,屁股刚坐下,江述月就恰好起身去寻医药箱。
他的医药箱总是齐全又专业,专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