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只要楼兰还有感觉,还能给反应,那?就还好。最危险的时候已然过去,他观察过了,魔身的皮外伤恢复得很快,只要止了血,身体外部的伤口愈合了,里?面的伤,慢慢静养就会好起来。
羽弗冬抬手擦汗,后?背突感一道阴涔涔的视线。他寒毛急立,不敢回头看。
想也知道,这种无声无息,嗅不到?半点气味,又有强烈威压的存在,一定?是淮枢宁。
“不是我伤的他!!”羽弗冬出于自救本?能喊了出来。
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淮枢宁拍了拍他,道:“我知道。”
很好,她的语气也很冷,绝对生气了。
“羽弗,我叫你回京,是为了什么?”她问。
刚刚是急出的汗,而现在,羽弗冬一背冷汗,不敢回头,咬紧牙关坚持了会儿,败下阵来,只好先?承认道:“是我疏忽大意,我的错。”
“你是来照顾他的,我记得我说过,我没吩咐错吧。”淮枢宁凑到?他耳边,全黑的瞳孔点墨一般,没有丝毫情绪地看着羽弗冬。
“我今日!”羽弗冬说,“储君她要我去查京中要员的……”
“你是我的人?,我让你照看楼兰,你不做,阅今序让你去你就去?我让你照看楼兰,你答应了,也接受了,为何还如此行事?是因为,并没有把他放眼里?吗?”
羽弗冬快要昏厥了。
淮枢宁说中了要害。归根结底,是因他并没有把楼兰看得太重,以及……他打心底,并不愿屈尊去照顾楼兰。
羽弗冬一时无话,好久之后?,他低声道:“对不起。”
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撤了回去。
“血……止住了。”羽弗冬慢慢松开手,楼兰胸前的伤口已经闭合为一条血红色的线痕。他长长舒了口气,瘫跪在床边擦了把汗。
“是没事了吗?”淮枢宁问。
羽弗冬点了点头,低声讲了用药后?,轻手轻脚离去,还贴心地帮忙合了窗,关了门——
楼兰昏沉沉睡了一天一夜,睁眼时,视线朦胧不清,不知是白天还是夜晚,但他能清晰感觉到?身边淮枢宁的气息。
她醒着,且正看着他。
“我以为你醒不来了。”她说。
接着,她便?问道:“你没有什?么要同我解释的吗?”
楼兰想张口,喉咙却痛如吞刀,他摇了摇头。
“我记得我有说过。”淮枢宁并不意外他这个反应,“我不允许你再用伪装。”
楼兰自嘲般,无力一笑。
“楼兰,你为何不长记性?”
朦胧的视线中,她的脸逼近。
或许是她的话和动作,让楼兰误解。
他忽然撑起身子,略失焦的眼神中流露出惊恐。
“你……”他嘶哑着嗓子说道,“可不可以……给我点时间。”
“什?么?”淮枢宁不解。
“很疼……淮枢宁,真的很疼。”他的话也失了该有的冷静,喃喃完疼后?,捏着衣领,提防着她似的,摇头道,“我才刚刚披上……能给我几天时间,再破掉吗?”
因为身体还很虚弱,这些话说出后?,气息不够,他手撑了下头,脑袋里?仍然是晕的。
视线,就更加模糊了。
气血受损,视物自然不清。给自己下了判断后?,楼兰在心里?推算出了自己最早能从这张床上爬起的时间。
“我需再养五日……五日后?,求你让我给那?些人?看完病,到?时……你想破就破,想剥就剥。”
淮枢宁一直没有说话。
楼兰只知道她在这里?坐着,一动不动,但看不清她脸上此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