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下雪了,等下朝,我们去堆雪人……”
“林惊雨,今日你会爱上我吗?”
“烦死了。”
林惊雨抬手,胡乱甩了一下,“大早上的,消停些,还让不让人睡了。”
风吹拂枝叶沙响,他常常低声一笑,如醉春风,温润如玉。
饶有兴趣地望着她,而后在她皱起的眉心,极其温柔地,蜻蜓点水一吻。
“愿今日,你玩得开心。”
这还用他讲。
林惊雨嗤笑,继续踏入梦乡。
一日如常,给太皇太后请安,没有后宫之事烦扰,却有前朝政事,萧沂倒是安心地把折子给她批改,共同参谋。
有时,她会看见参她的折子,朝中有不少老顽固,怒斥她后宫干政。
萧沂手一挥,把折子扔煤炭里烧了。
后来,人们发现,后宫干政于大启并无影响,在夫妻二人的统治下,大启愈发昌盛,骂声也随之销声匿迹,慢慢变成赞扬。
林惊雨三十岁时,已然手握大权与民声,没必要暗中培养势力。
有时,林惊雨会调笑问萧沂,“陛下,就不怕臣妾造反吗?”
林惊雨不会造反,她始终记得,萧沂是个聪明人。
一个极致隐忍,极致精于心计的聪明人。
她没有那么不自量力作死,去跟他斗。
结果只有输。
这样的人,只有等他死才安全。
所以,还是做皇后安稳。
况且,她是希望萧沂长命百岁的。
如若他死了,权力之路,会变得何其无趣。
她笑笑而过,萧沂搂住她的腰,笑着又郑重道:“皇后不必造反,你若想要,孤会拱手给你。”
此刻,林惊雨又会不以为意:“不必了,高处不胜寒,这刺杀的箭,还是由陛下替我挡着。”
“好,这天下的箭,都由孤替你挡着。”
林惊雨三十五岁时,和萧沂重游了儿时攀爬的高山。
他们屏退了下人,只留暗处的暗卫。
这想法是萧沂提出来的,说是故地重游,回忆最初相识,只有他们两个人。
若不是林惊雨劝着,他非得把暗卫也给撤了。
林惊雨感慨,当年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口气爬上来的,如今还没走到半山腰就累得不行。
真是富贵日子过惯了,一点山路就累得不行。
更要命的是,现在还是深夜,唯有火把照亮脚下的路。
林惊雨不免吐槽:“萧沂,你大半夜不睡觉,搞什么故地重游,我真是吃着空,还真跟你上山了。”
萧沂望着天边,已有破晓之兆。
“等我们爬到山顶,就能看见京城第一抹日出。”
林惊雨摆手:“要看你看,我累死了,我要下山去了。”
她转身要离开,手却被拽住,林惊雨蹙眉:“萧沂,莫强求。”
“哪敢强求你。”
萧沂蹲下身子,侧头月光与火光勾勒他硬朗的侧脸。
“上来吧,我背你上去。”
“那还差不多。”
林惊雨毫不客气爬上他的背。
“抱好了没?”
感受到她紧紧搂住他,萧沂拿着火把起身,继续向山顶前行。
秋日,夜里的风微凉,林惊雨靠在萧沂宽厚的背,他的体温渐渐传递到她身上。
周围的野草随风荡漾,隐隐秋蝉声作响,山间的气息要比京城好闻,夹杂着萧沂身上的淡淡典雅的竹子气息,以及四周野花芳香。
林惊雨望着风景,玩弄着手上的狗尾巴草,毛穗时而会扫过萧沂的下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