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来回,推开一道又?一道门,又?前往下一道,却怎么?都找不到真正?的季则声和曲鸣山。
他分不清这里是梦还是别?的,他只担心季则声的安危,曲鸣山显然已?经靠修习邪术生吞内丹升阶到大乘期,方才在?战中显然是故意隐藏实力,季则声只是合体期,要是两个人对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只能不知?疲倦,不停地通往下一道门,他甚至已?经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直到在?某一道门后?,他见到了奄奄一息的季则声。
他跪倒在?暗河之中,背后?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身边躺着一只似熊非熊,似人非人,浑身覆盖蛇鳞的异兽尸体,他拾起手中的同尘剑,将那异兽开膛破肚,满目内脏和血|腥之中,季则声翻找着异兽的脏腑,握剑的手也不停发抖,眼?神如同一汪死水,他喃喃道:“……师兄,你在?里面吗?”
目睹眼?前一幕,谢轻逢只觉心神俱震。
难怪他每每问?起,季则声都三缄其口不愿提起,原来他后?背的伤是这么?来的……他以为谢轻逢真的身死,却还是心不甘情不愿,非要找到谢轻逢的尸骨才行。
若早知?如此,他宁愿带季则声一起落崖,就算季则声真恨到要杀他泄愤也没有关系,却白?白?让他心如死灰了整整三年……
他伸手去碰门后?的幻影,却只碰到了一缕消散的轻烟,他道:“都是我?不好。”
他在?这道门后?静默了良久,出来以后?看着密密麻麻的石洞通道,陷入了一瞬的茫然。
这里有成千上?百甚至亿万个洞窟,他又?要怎么?走出去,怎么?去找季则声?
他情绪颓然,但脚步却一点都不见缓,在?即将推开下一道门时,他却忽然听到了一阵细碎的哭腔,像是有人在?叫“师兄”。
他脚步一顿,猛然回头,却只看见了密密麻麻的洞窟。
他转动脖颈,侧耳静听,企图分辨声音的方向,等找到方向时,他已?迫不及待奔向声音的源头。
那是一条毫不起眼?的通道,一道毫不起眼?的木门,他毫不犹豫推门而?入,却只看见季则声搂着一个声息全无的身体,眼?睛赤红。
怀里的人正?是谢轻逢本人。
而?季则声的对面,曲鸣山持剑而?立,眉眼?阴鸷:“他中了我?的术法,此刻魂魄早已?在?阴曹地府之下。”
“现在?我?就送你去陪他!”
季则声浑身一僵,抬眼?去看曲鸣山,眼?底漫上?血色,他捡起谢轻逢手边的禁锋剑,一左一右,杀相毕现。
谢轻逢站在?场中,二人却如同未见,他伸手去碰季则声的衣袖,却直直穿过。
他低下头,却看见一双若隐若现的手,穿着灰旧的衬衫。他陡然意识到这是他现世的神魂,他神魂出体,所以那具身体才会?躺在?季则声怀中。
他现在?只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魂魄。
他下意识看向季则声,醒来以后?,就一直听教众盛传新宫主的凶残之名,但却从未亲见,一别?三年,季则声剑法和修为已?是天壤之别?,面对大乘期的曲鸣山却毫不逊色。
蓝白?剑光交错,发了狂的季则声剑剑见血,恨不得将罪魁祸首拆得只剩骨头,合体期对大乘期都毫不逊色,片刻将曲鸣山击回,谢轻逢来到那具肉身旁边,却怎么?也回不了魂。
就算脖子上?挂着固魂锁,但一入幻境,他的魂魄还是被挤出来了,他心急如焚,却是于事无补,眼?见着那边两个人斗得天翻地覆,自己却像个废物一样只能观战。
曲鸣山越不留情,季则声就越狠,就像被逼入绝境的狼,眼?里除了恨意再无其他。
眼?见曲鸣山节节败退,季则声已?经杀至狂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