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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客 洬忱 73387 字 1个月前

给我抛诸脑后。”宋诀陵猝然掐住了燕绥淮的脖颈,掐得那人青筋暴起,他说,“燕绥淮,我要赢,你听懂了么?”

宋诀陵将那憋得面容发紫的人甩在帐上,那燕绥淮不咳一声,只含泪僵硬地扭头看向俞雪棠,只见她浑不在意地扯下发间簪,说:

“淮哥哥,别闹了,这仗我是非打不可!”

披散的玉发盖过她一身青衫,她自袖带间取了发带,一面将墨发高高束起,一面说:“俞家刀法,你们这些个外姓的男人皆不过学了个皮毛。若论起真才干,还得看我这巾帼。”

“沙场容你显摆刀法吗?”燕绥淮深锁眉头,嗓音暗哑。

“容不容,你说了可不算。”俞雪棠难得不同他计较,眨眼给他送了抹笑。

俞雪棠回帐披甲,那崩溃蹲身帐侧的燕绥淮泪干了又流,嘴中所念左右逃不开咒骂宋诀陵薄情冷血。

“女儿家只能弄女红,做个不离闺阁的秀娥,好招个好夫婿吗?”宋诀陵抬脚踹着那泪缸子,“要我说,这魏風男子无一配得上她这由铁锻打的花。她以沙场为归宿,你却觉着她该歇于暖榻。你心肠好,但是你人傻。她死爹,我死娘,我们在那些个苦水里泡过一遭又一遭,我们的恨有多深,你不清楚。你不是她,却要给她定命,她没骂你,是看了吴朔萧的面子。——我说,燕爷爷,你甭再哭!”

“谁教你他娘的这般安慰人?!”

宋诀陵耸了耸肩,又抬脚往他靴上蹭上几脚,这便走了。

***

燕绥淮愣愣地伸指在土里勾画,他先写上了徐云承的名字,再写宋诀陵的,李迹常的,徐意清的,俞雪棠的,还写了顾步染的,吴纪的。

他屈指划去两个名字,再把那些个跑沙场去的名字圈在了一处,而后盯着徐意清的名愣神。

自打魏盛熠离京,那位皇贵妃便不知所踪,他忐忑终日却探查无果,他问过徐云承,徐云承也只是摇头。

徐云承也不知道,真真不知道。

燕绥淮忽然又想哭,可再流不出眼泪。

他这时还不知杨亦信起兵造反了,他不知徐云承亦是命在弦上。

***

韩释火急火燎地冲进军帐,只用五指将薛止道副将递来的战局草画砰然拍在案上。

薛止道抱着狸奴起身迎人,把手挥了要其余将领退下,就遵其适才吩咐行事。

帐中人还没走干净,韩释先目呲欲裂道:“您要领兵向南?!您分明清楚若是不先行解决了悉宋营,来日那宋燕小儿一个包抄便能叫你我尸骨无存!向西与秦人合剿悉宋营何其明智,您为何要剑走偏锋?!”

薛止道倒是不慌不忙,只将那张画儿扯到眼前,长指点在那上头,说:“韩老,步步难回头,顾此便要失彼。要攻下悉宋营耗时定然不少,待到苌燕营与悉宋营诸将汇合,只怕灭其二营更如登天。眼下鼎州锁城,薛家谋逆缺少证据,在听者看来不过就是他宋家一家之言。此时燕家难分敌我,乃金月营攻破其之良机。时间拖得太长,只怕薛家勾结蘅秦谋逆的消息就该传遍这魏風十六州了。”

“您糊涂啊!您这法子,悉宋营若败了,您能赢。悉宋营若赢了,您吃不了兜着走!分明原先若与蘅秦合谋,您还能多一分叫悉宋营大败的胜算,您却只知盯着后头那燕家豹!”

韩释句句得理,可一分不能叫薛止道听进耳去。韩释气急败坏,可终究没有法子,他气冲冲要走时忽然开口问那聋子:“付禾川可知道您有此打算么?”

薛止道不知何时落的座,这会儿正歪着脑袋专心致志地给狸奴喂食,闻言并不作声。

韩释瞧了一眼,唯能叹着气掀帐出去。

“怎能叫他知道呢?”薛止道瞧着帐帘阖上,呢喃着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