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语气平静中透着点无奈, 朝她道:“回去了, 陛下。”
赵锦繁愣在那一动不动。
“你?总不好和这些?尸体一起过夜吧?”信王道,“这里我会?派人处理,你?先跟我回宫。”
“哦。”赵锦繁心乱如麻,一时理不清思绪,应了一声, 跟上他的脚步。
没走几步, 她忽地眉心微蹙,抬手掩唇:“唔……”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绪一直紧绷的关系, 肚子里那位不太安分,自今晨起她就隐隐觉得有些?不适。
此刻嗅见他剑上浓烈的血腥味, 胃里一阵翻涌,没忍住干呕了起来。肚子里那位,早不折腾晚不折腾,偏偏在这种时候折腾人。
赵锦繁转身撇开信王, 扶着一旁的树干,低头?吐得厉害。
信王见状, 立刻意识到自己身上有不妥,脱下沾了血的外衣,丢掉惯用的软剑。
“你?……”
“对?不住,近日刚巧脾胃不适……唔……”赵锦繁低头?又吐了几声。
信王取下腰间的水囊,递给她:“要水吗?”他还贴心地补了句:“没有毒。”
赵锦繁见他把自己的水囊递上来,微微一愣,虚弱地摆了摆手:“不必了,多谢。”
这是有没有毒的问?题吗?她尴尬地笑了几声:“哈哈哈您还真是乐于助人、不拘小节。”
信王收回水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等赵锦繁缓过来一阵,两人继续朝前?走,没走多远,前?边有光亮出现。
沈谏正坐在营帐前?的篝火旁烤山鸡肉,见信王走近,起身行礼:“恭迎君上回京。”
一抬眼看见赵锦繁跟在信王身后?,又道了句:“陛
下万安。”
赵锦繁抬手:“沈卿免礼。”
沈谏若有所思地看向两人:“这么晚了,您二位这是……”
赵锦繁笑道:“碰巧遇见。”
信王几乎同?时回道:“事先有约。”
赵锦繁:“……”
信王:“……”
沈谏:“……”
凉风扫过山道落叶,气氛陡然一阵沉默。
信王率先打破沉默,对?沈谏道:“我先和陛下回宫,这里交给你?。”
沈谏应是,目送两人走远,转头?去了张永的营帐,隔着门帘就听见张永如雷鸣般的鼾声,面无表情地朝里头?喊:“张永,给我起来,干活。”
张永从美梦中惊醒,骂骂咧咧从床上爬了起来,脱口而出:“哪个混蛋大半夜给人找事?”
沈谏回答:“荀子微。”
张永:“……”
赵锦繁跟随荀子微一路下坡,来到一处空地,怀刃正抱剑站在马车前?等候。两人坐上马车,一路朝皇城而去。
山路石子多,马车一路颠簸。赵锦繁胸口还残留着方才反胃的余韵,靠坐在车座一侧,脸色苍白。
荀子微一直看着她:“之?前?听御医说你?坠马后?身体状况一直不佳。”
即使远在千里之?外,京城诸事他依旧了如指掌。赵锦繁强撑着笑了声:“劳您挂心,其实无甚大碍,御医也说只需清淡饮食,用些?补气血的药,调养些?日子就好。”
荀子微:“嗯。”
*
白云山上。
沈谏和张永带着一路人马,到赵锦繁营帐前?收拾残局。
半道遇上了从山上下来的定国公。定国公昨日得到消息,说小皇帝调了几百伏兵暗卫到白云山,担心会?有事发生,不放心便跟来看看,好在有惊无险,这会?儿正准备回去。
几人互相寒暄了一番,定国公道:“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