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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春山 朽月十五 111665 字 1个月前

姜青禾看着海桑示范,她也学着轻轻吹开边上的油花,喝了一口,她连咸奶茶都接受良好,酥油茶自然也不例外,这点油花并不让人会觉得腻,淡淡的苦咸味,打过的羊奶很丝滑。

不过她几乎喝上一口,旁边拎着茶桶的藏族阿妈就要来给她倒茶,吓得姜青禾连忙一饮而尽,将碗放回到桌子上。

可藏族阿妈还是往里头倒茶,海桑笑着说:“你是贵客,额们不会让茶碗空着的,你不喝就不要端了,等要走时再喝点。”

姜青禾恍然,她笑着不再管那杯酥油茶,在屋里闲聊了会儿大家冬天过得怎么样,等外头粮食全部卸完,大家都进来喝过酥油茶后。

她才走出去,跟外面一众牧民说:“这次来除了见见大家以及收牛羊粪以外,还是想问一问,今年的春毛卖吗?”

“如果要卖的话,可以用粮食换,”她拍了拍那一堆叠起的粮食。

“不只是春毛,如果有上年攒下来的皮子或者是羊毛都可以。”

其实现在压根不是剪春毛的时候,还太早了些,天气不够热,失去羊毛庇护的羊也会生病。

所以姜青禾只是想趁着这个难得能过来的机会,跟他们打好交道,好换羊毛和皮子。毕竟别看这些部落人少,但是他们的羊并不少,一年年的配种早就壮大了羊群。

而且他们不像蒙族土默特小部落那样,因为头人阿拉格巴日长老有平西草原的地契,而要被迫交牛羊毛的税。

这群部落的人居无定所,他们很少出现在市集和大众的眼里,衙门管不着他们,所以他们部落的羊毛从羊身上剪下来后就全归自己。

“去年的也收吗?”哈萨克族人期期艾艾地问,上年碰上了黄毛风,蒙藏边集都没来得去。

“换啊,要青稞、塔尔米还是麦面都可以,”姜青禾的粮食储备量很足,甚至她还早早承包了今年春山湾所有的青稞和一半以上的黄米,甚至请了二牛早早帮她去收粮,在五月青稞收获期买下,为换秋毛和皮子做准备。

牧民们欢天喜地地去拿自己剩下的羊毛和些许皮子,宁布在一旁面向姜青禾说:“琶杰。”

姜青禾接受了他这句福寿增生的祝福,然后拉过徐祯,她说:“你能把这句话跟他也说一遍吗?”

宁布愣了会儿照做,姜青禾说:“我还有个孩子,希望下次你见到她也说一句。”

这下宁布真的笑了,他吐出舌头,然后表示,“下次我会祝她扎西德勒,再祝她齐木德(永生)。”

姜青禾摇头,她面向这茫茫的草原,她迎着风说:“把齐木德献给草原,和草原上的草吧。”

这样在草原上到处游走的人们,才能赖以生存。

换了粮食的这天晚上,姜青禾留在了冬窝子里,路途遥远,她没办法一天内来回。

她吃到了哈萨克族的酸奶,很浓郁的奶香味,因为奶是哈萨克的粮食,所以她们的奶制品都有股醇厚的奶味,而且味道上,藏族、蒙族和哈萨克都有差异,各有各的好吃。

还有土民的伊日哈,麦子做的茶,有股淡淡的麦子香。

由于姜青禾说过这是买卖,各换各需要的,压根谈不上啥感谢,大伙便不再说,而是邀请她下次再来。

等到秋季羊奶量最多的时候,请她来吃牦牛奶做的酥油茶、奶皮子和酸奶,以及土民说的热天来,请她吃萱麻口袋,她一一应下。

后面姜青禾起身跟徐祯出去,两人手牵手一起走在初春的草原上,月光朦朦胧胧,偶尔有虫鸣,更多的是清脆的鸟叫声。

这是难得惬意的时候,抛去了种种要做的事情。

她甩着徐祯的手,前后摇晃,望着天上的湾月,有点后悔,“应该把蔓蔓带过来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