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开始变得虚浮又缥缈,越来越浓重的雾气将他的身体托浮起来,许泰禾以旁观者的角度站在一边,看着自己没有一块好肉的身体。
下辈子别再相遇了。
这是许泰禾还有意识时的最后一句话——
第63章 时昊
时昊认为, 时砚清是基因突变的产物。
不然无法解释他们的四人小队里凭空冒出如此精致的五官和貌美的脸庞。作为与时砚清一起长大的队友,他一步步见证人家从非常精致的小孩长成非常精致的少年。
上帝为他打开一扇门,又关上一扇窗, 他长得如此貌美,性格却怯懦无脑。他是一朵亭亭玉立的菟丝花, 牢牢扒着每一个靠近他的人。
上述只是他的恶毒想法,因为时砚清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应该获得所有人的宠爱。
不像时昊, 他没有那个命。
出了保育园后他们被流放进最最残酷的F区贫民窟。最开始的他们是流浪的乞儿,他的神经医学和时砚清的材料学是如此奢靡又昂贵的学科,作为无家可归的小孩,他们没有任何正规渠道去进行科研项目。
但幸好,时砚清的脸让他在乞讨时也能比别人多获得几个积分,他坐着不动也饿不死。
时昊不一样, 他坐着不动只会得到别人的嫌弃和口水, 所以他以极快的速度学会了另辟蹊径。
比如偷, 比如抢, 比如杀人。
在乞讨的时候他跪在那里, 五体投地, 膝盖下即使垫了纸板也疼得要命,他低头在那里嗅闻泥土的气息, 突然大力袭来, 他被人一脚踹得翻了个跟头。
踹他的小孩嬉笑着远去, 嘴里还念着打油诗, “老鼠丑, 老鼠臭, 老鼠没良心, 偷东西不停,老鼠使人伤脑筋,掉进油锅吱一声……”
是的,他的外号是老鼠。
与他名字中的昊字相得益彰。
这时的时昊会像没事人一样爬起来,继续保持之前的姿势,面对这样的无理挑衅,他沉默得像一只耗子。
因为他们一般只会嚣张几回,然后不明不白的死去。
有时也会有人欺负时砚清,开个黄腔或者直接动手。毕竟多的是人想在美好的东西上狠踩一脚。时昊抬起头看,认真记住那人的脸。
男人的尸体会出现在几天后的暗巷中,被老鼠啃食成残缺的模样。
他们依然非常渺小地生活着,几个人像在保育园时那样,依旧组建了小小的许姓集体。城区里治安环境非常差劲,烧杀抢掠时有发生。就比如他们的两位队友,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只剩他们两人相依为命。
时昊经常会带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破旧的钱包里夹杂几张实体积分兑换卡,还能正常使用的光脑,还算整洁的厚外套,精致的小匕首,皮带,鞋子。时砚清有时非常羡慕,“你捡的东西好好啊,他们怎么都不要了呢,丢在哪里的,我也要去捡。”
时昊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他一眼,没正面回答。
“这个我可以用吗?”时砚清指着光脑。
“不可以,”被时昊无情拒绝,“这个明天就得转卖掉,你用不成。”
“好吧。”时砚清也不纠缠,安静去睡了。
再大一些就没办法继续去干乞讨的工作了。乞讨通常只对小孩有效,大一些的,有手有脚的,在地下城很难靠别人的施舍为生。
“你想做什么?”时昊问这句话的时候,时砚清正在写日记。是的,在群狼环伺的地下城里他居然保留着如此优雅又没用的爱好。
“不知道呀。”时砚清好像有些迷茫,软软地说。
“这种时候了说什么不知道,你不知道的话会死的。”时昊冷哼一声,吓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