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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泰禾说。

“你可以给他打视讯。”许川听着没头没尾的五个字,给出了更加合理并中肯的建议。

“我想见他最后一面。”许泰禾说。

“现在吗,我倒是知道他在哪里,但你这个样子,你不会是要去找他拼命的吧?”许川冲他眨眨眼,竭力扯出了个奇怪的笑容。

我什么样子?许泰禾望向一旁的镜子,这才发现自己面色苍白,红血丝如同蛛网一般在眼白上盘踞,脸部肌肉和唇角一直在不自觉地细微抖动。

他说,“赵鹏死了。”

这是他第三次说这句话,他终于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原来是满腹委屈。

狗日的我明里暗里劝了你八百次,你居然还要一意孤行,朝着作死的方向一去不复返。许川跟你关系不正当,赵鹏他是个傻的,时昊他活该,但为什么我要跟着你的错误决定遭受这些痛苦。

现在赵鹏死了,我大概也快了。

我要提刀去杀了你.

这个渺小的计划在刚出去地下器官贩卖中心大楼的门后十分钟,就非常滑稽地宣告破灭。

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被绑架了。

硕大的探照灯照在他的面部,他生理性歪头躲开这炽热的光亮,又被一双手强硬的掰住下颌掰回来。

坐着的是傅俞臣,许川的前大腿。

掰他脸的是丁守决,许川的前二腿。

“原来你们一窝蜂都聚在时昊的破大楼里啊,怪不得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丁守决恶狠狠道,“不过也是迟早的事,时昊也活不久了哈哈哈。”

许泰禾不常骂脏话,但草你爹陈应。

“他死是一定的,你却还有非常缥缈的机会。”丁守决话锋一转,“我们呢,也是体谅你没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所以只要答应我们的条件,你就有活命的机会。”

听到了吗,草你爹陈应。

“不好奇那个机会是什么吗?你也算医疗监察系统里的元老了。医疗保密室总能开吧,复合材料存放地能进去吧,医疗监察的指纹更改密钥知不知道在哪里,实在不行,以你的名义将陈应做出那些脏事形成报告,陈应被审判庭审判之日,就是你获得自由之时。”

完了,脑子不清楚,你爹好像是陈峰,我收回前两句话。

“听到了没?”见他一直没动静,丁守决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你要是不愿意,你就等着被折磨到死吧。”

“我不愿意。”许泰禾终于回过神来,吐出四个字。

话音刚落,他连带着审讯椅一齐撞向身后的墙壁,咚得一声摔在地上。他的手脚还连接着审讯椅,所以最先着地的是膝盖。

他的膝盖好像碎掉了。

“陈应手下的人怎么都这么愚忠?”丁守决也是纳闷,“给我打,打到他松口为止。”

“一直不松口呢?”好像有人在问。

“打死算了。”

铺天盖地的疼痛袭来,许泰禾下意识护住头部,任由尖头皮鞋插进自己的肉里。这哪里是愚忠,大概算是一位理科男视死如归的浪漫。

但陈应,你真他妈的是个垃圾,混蛋。

他的身体伸展开,又迅速变成弓型,肋骨肯定已经断裂,那里太脆弱。四肢弯折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碎掉的膝盖茬子从肉里穿透出来,渗出大片黑红色的血流。

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是要害死谁?我跟着你不是为了让你拖累的。

肝脏,肾脏心脏什么的肯定也碎了,他吐出好大的一口黑血。疼痛已经变成实质覆盖在整个身体表面,皮肤上,肌肉中,筋骨里。好像有人在说些什么,他已经完全听不清了。

陈应,你得相信我啊,我什么都没说。

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