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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在高专的生活让他见识到了更多,疲惫有之,倦怠有之,然而开心亦有之。暄确定他过得很快乐。

至少比就待在她身边的时候,更加朝气蓬勃,更有少年人应该有的样子。

“暄,”他把圆片墨镜推下来一点点,像一只撒娇的猫,“你戴我送你的发簪啦。”

暄笑了一下:“嗯,小悟送的东西我都很喜欢哦。”

五条悟眨了眨雪睫,说:“说了几百遍了呐,暄居然还改不过来称呼,要叫我‘悟’,sa-to-ru,你究竟有没有记住呐。”

连抱怨声都莫名带着一股JK才会有的亲昵撒娇意味,让人简直招架不住。

“好好,”她这回终于下定决心改了,“悟。”

五条悟这才满意,矜持地问:“需不需要我帮你端东西。”

“当然,”暄笑吟吟地,“非常需要悟的帮助。”

五条悟面色微微发烫,他屈起胳膊肘双手交扣抵在后脑勺,哼着歌快步走在暄的前面。因为满脑子都在一遍遍回放暄那一声柔软的“悟”,姿势没注意跟在高专里一样放荡形骸了,颠来倒去迈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在不远处的夏油杰露出了一个“没眼看”的表情,家入硝子补刀:“啊,五条显然平时跟你为非作歹习惯了啊。”

她瞥了一眼暄面上的神色,用棒读的语气道:“看来在暄小姐心里,五条作为‘男人’的魅力为负数啊。”

暄脸上明显是那种溺爱孩子的慈祥(?)笑容嘛。

而五条悟本人还不知道这件事。

他虽然忐忑,但对暄一直都有一种势在必得的信心——更准确地来说,是一种冥冥之中的预感,也许是经年他祈愿之下所积攒起来的愿力。

部分茶点被几位高专学生帮忙分着端走了,在走的那一段路之中,留足了空间给五条悟和暄。

暄和五条悟松松散散地聊着高专的事情,他们并不算完全地并排走,因为五条悟的鞋码更长了,步伐大了很多,他经常走着走着暄就会跟不上,干脆刻意放慢了往日的速度陪她。

暄为这一点发现而又有些焦虑。

她无法跟他并排走了。

那究竟谁能一直跟他并排走呢?

“小悟,”暄一不留神又喊了习惯性的称呼,连忙改过来,“都没听到你说‘老子’了,改过来了真好啊。”

“哦,这个,”五条悟倒是跟暄待着胡思乱想比较紧张,现在话题转移到跟别人有关,他立刻就正常了不少,“这个嘛,是杰说的啦——我想着,杰也这么说的话,看来是得改一下了嘛。”

一个习惯改过来要很久很久。

所以,她提出要改掉称谓的时候,他觉得无所谓;而夏油杰一提出来,他就意识到这个称呼真的不太好?

暄恍惚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抿紧了唇,怀里揣着的几盒游戏卡牌显得无比灼烫。

心也像是被浸泡在酸液里,皴裂又褶皱。

她更用力地抱紧了一些,像是在拥抱着不断下坠的、不安的心脏。

他们在槿花树下把野餐布铺开,盛着食物的玻璃盒被一一摆好,啤酒和蜜瓜苏打汁都被端出来。

日头正盛,水银色的云朵仿佛镶在天空的一线窄边,树的阴翳落下来,每个人的心情都很好。

少年人叽叽喳喳地聊天,内容其实出乎意料地蛮少涉及到咒术界的,更多的还是逛街、游戏,暄突然想起来他们其实也不过是这么小的孩子,是陈腐的咒术界不讲道理地施加重压,但因为咒术师数量太少,这其实也是无可奈何。

然而暄比他们有一层更隐秘的忧虑。

从五条悟到学校那一天开始,这种隐秘的忧虑就如影随形。

不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