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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不好,小苏也不敢再缠人,作画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楚霜衣游历在外,很少回浮光山,唯有花灯节这一日,年年都在浮光山上过,但他却从不在六清斋过夜,或是借住掌门师兄的摧岳殿,或是在寒潭边整夜枯坐。

久而久之,宗门内便传出不少毫无依据的谣言来。

譬如此刻,江水无垠,雾气袅袅,两道畏鄙的男声透过薄薄的船舱传上船头。

“你可听说了,这浮光派的清宵仙尊自打没了徒弟就彻底疯了,日日流连青楼楚馆,消解相思之苦呢。”

“这宗门仙尊看似孤高,没想到也如你我一般,放不下那档子红尘俗欲。”

小苏正在船头摆弄一只精巧剔透的九连环,闻言慢慢地蹭到当事人身旁,扯扯他的衣袖,小声问道:“师尊,是这样吗?”

楚霜衣负手立于船头,青色衣衫随风拂动,面无表情道:“没有日日。”

江面雾气迷茫,船只顺水而行,隐隐可以看见岸边铺雪的渡口。

船舱里二人不知当事人正在身边,传了两句清宵仙尊的闲话,犹嫌不够,转眼又将话头转到了另一位当事人身上。

“这时节南林城死气沉沉,不就是因为沉水渊魔头近来又起兵戈,吞并了北渊魔族,死伤无数,致使行商、修士不敢来此。”

“亏得那位还有个仙尊的名号,竟教出了这么个残暴的魔头来。”

“不过这北渊向来强悍,听说那魔头也没讨到好处,受了重伤,不知那位若是得知此事,心里可心疼?”

“我看不仅心疼,还要脱衣解带好好安抚一番呢。”

两人旁若无人的□□起来,像是两条肮脏的蛆虫,蠕动在日光下。

小苏圆润的五官紧紧地皱在一起,趁着船夫低头摇桨的功夫,两手指尖微颤,从袖中唤出了两条手指粗细的大青虫,顺着空隙,爬进了船舱。

不多时,就听里面传来两声难听的叫喊,两人发狂地抓挠着,躺在船舱里直打滚。

“南林城到喽!”

正在这时,船只靠岸,船夫放下船桨,一声豁亮的喊声直上青霄。

小苏还在扒着船舱咯咯的笑,地上的两个低阶修士身上刺痒不止,登时恼羞成怒,咒骂着提掌就向他拍去。

“狗娘养的小杂种,敢戏弄你爷爷!”

电光火石之间,一抹青色的衣袖将小苏稳稳捞起。

两名修士见掌风落空,不依不饶地追上了船头。

“又惹祸。”

楚霜衣抱着他,轻飘飘纵身一跃,嗔怒的斥责落在风里。

“师尊,他们骂我,是狗娘养的。”

小苏肉嘟嘟的脸蛋一皱,两只圆溜溜的眼睛里顷刻间便蓄了一包泪,抱着楚霜衣的脖子委屈道。

“不是。”楚霜衣气息一沉,安抚道:“小苏,是师兄养大的。”

话音刚落,只见原本平静无波的江面骤然掀起狂风巨浪,水花溅到空中却成了冰锥,如急雨般打在船头,霎时间,血花四溅。

“扑通”两声巨响过后,江面平静如初,小舟上的两条蛆虫也没了踪影。

小苏趴在楚霜衣肩头,遥遥地望着江水里不断扑腾的两簇水花,一把抹掉了眼里的泪花,拍手直叫好!

直到水面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扭过身子,满眼新奇地张望着街面,“师尊,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送东西。”

楚霜衣托着他乱扭的屁股,长袍广袖,仙风道骨之中另有几分贤良人夫的韵味。

小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取出那只精致的紫檀木匣,在袖里掏了半天,掏出了一条比方才那两条足足粗壮两倍的大青虫。

南林城已经落过一场初雪,天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