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馥雯优雅地笑着,温柔而残忍:“阿瑜,只要你姓谢,谢家就永远欠我的。”
从那一天起,她彻底抛弃了谢识瑜。
可是谢识瑜真不记仇啊,无论是之后她和谢明晖斗得你死我活,还是她想要谢识瑜帮自己做点什么,谢识瑜几乎都会无条件答应。
许馥雯这些年很满意。
谢明晖就只有这一个儿子,可他的儿子却对自己言听计从,只因为她多年以前的那一句“谢家永远欠我”。
这些年她在谢氏利用谢识瑜和谢明晖作对,想为当年的自己出一口气和恶心谢家占了大部分原因。但最近她发现谢识瑜有些不受控了,在股东大会上无视她的指令,在她面前阳奉阴违,就因为她和谢明晖想动秘书办。
谢识瑜居然偏帮着外人而对她不再听话。
谢家人都是这样不受控制,许馥雯感到厌烦,连最后一个谢识瑜都不听话了,于是她开始想彻底甩掉谢家。
适逢年轻时的旧缘重逢,许馥雯当机立断选择把股份丢给谢识瑜,让谢识瑜来代替他和谢明晖斗。
可她没想到谢识瑜根本不要。
意气用事,谢家人就是这样上不了台面。
“谢识瑜,总有一天你会明白钱和权和好处的。”许馥雯对谢识瑜说。
“或许吧。”谢识瑜看她扯了个笑,“祝你们幸福美满,百年好合,早生”
他顿了一下,忽然问她:“……你会再要一个孩子吗?”
许馥雯愣了一下,白色的裙摆荡开一个弧度,目光暗下来,变得凌厉。
“不论生不生,除了股份我都没有多的给你。”
“高龄产妇生育危险,你自己的健康最重要。”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的。
两道声音交错在一起,一高一低,一防备一叹息,像是对立的混战,无端叫人心颤。
许馥雯怔在原地,目光在今天头回认认真真落在谢识瑜高大身影上。
她以为谢识瑜是在担心她有了新的孩子后分给他的东西会少,却没想到他只是在关心自己。
只是一句简简单单不掺杂任何的关心而已。
谢识瑜说完也顿住了,但他始终半阖着眼睑,似乎并不意外许馥雯会这么想他。
良久,谢识瑜叹了口气,语气像是疲惫至极,却又自虐般地问:“妈,你还记得我今年几岁了吗?”
“记得,你二十八了。”许馥雯因为刚刚的事语气也缓了点,又说,“二十八年前我眼盲心瞎同意了和你爸结婚,现在好了,妈妈要彻底和你爸爸没有关系了。”
明明谢识瑜问的是你记不记得我几岁了,可许馥雯一字一句都是在说妈妈终于要彻底解脱了。
谢识瑜笑了,笑得很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