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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寒山礼貌地夹了一块,在盘子里放下了。

又有一盘上来,切得极为薄的鱼肉在盘中摆出了牡丹的花形。“此牡丹鲙也,取一尺半鲈鱼,以最精处制。”

嬴寒山礼貌地夹了一片,在盘子里放下了。

“我是终南之人,”她说,“白日辟谷,万望见谅。”

韩其立刻笑呵呵地接上话,开始谈起修身之学,大赞辟谷轻身延寿,自己也心向往之,奈何俗务缠身无力修道,只能羡羡而不得了

酒敬过两巡,堂上开始上舞乐,蒿城周遭已经称得上荒凉,但这些被豢养在府上的伎人还是彩衣乌发,雪肤花容,一副升平时的富贵相。

一开始因为嬴寒山什么也不吃而稍微有些僵的气氛在乐声中松弛下来。

韩其一边劝酒一边与苌濯闲聊,问的都是些不太打紧的问题。他问淡河风物,问裴明府近况可好,问苌濯至淡河已有多久,如今可惯?

又问嬴寒山自终南而来,终南何解,风土人情如何,家中高堂在否。间或夸赞两句嬴寒山赫赫之功。

河水骤然开始翻涌,似乎水的精魄也被这双熠熠的眼睛惊动了。

河浪以那条小舟为中心撞上最先的战船,水下翻涌着低沉的隆隆声,逐渐变大,逐渐变成野兽一样惊天动地的呼啸。

“收帆!”有人在喊叫,转瞬淹没在了水浪的呼啸和船只碰撞的嘎吱声中。

庞大的舰队被骤然涌起的风浪打散,运气不好的水兵脚下一滑坠入风浪中,勉强站稳身体的只顾得上抱着桅杆大吐特吐。

而那个披着蓑衣的人还在原地,一颗熠熠发光的珠子正在她手中转动。

“前方浪起,勿要前行。”

六七千人的船队就这么被浪堵在了河口,前进不得,倒回去只有狗牙窟。

船队在原地僵了一天,突然列队沉锚,在船上搭起木板来。

淳于顾天天绕到高处眺望船队的动向,下来就向嬴寒山开玩笑,说他们看样子是不打算走了,像是要直接在这里建水砦。

“我倒是希望他们建的是水砦。”嬴寒山说。

到船队抛锚第三日,情报传来,船队正在以大型战舰为核心,用铁索链接船只。

一旦整个船队被锁链连接在一起,风浪带来的力就会被分散消解,即使现在河面上滔天巨浪,他们也能像是一块铁板一样碾过去。

斥候带来情报时嬴寒山正蹲在军营前面玩水,身后的白麟军淡河兵来来往往,谁走过去都得盯着她背影看一会。

“阿姊,”她说,“其实我有个问题。”

“——朝廷,为什么一直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在嬴鸦鸦困惑的眼神里,嬴寒山突然露出一个相当微妙的笑容。

有一只鸟落在窗棂上。

隔着窗纸只能看到它优雅的影子,两条长翎在窗前盘曲,喙叩上窗框,一点一点。嬴寒山把地上的地毯卷起来在墙边,一抬头就正好看到这只停在窗外的大鸟。

她走过去预备开窗,鸟却一扑棱飞了,一只手从窗框边缘伸出,敲了两下窗纸。

第 343 章 殿下她又说:

从州的春天来得比以往稍迟了几日。

这个年总体过得不太好,这群腰围玉带身着朱紫的人过得尤其不好。

老百姓还是该改善伙食改善伙食,该修屋子修屋子,偶然会有人在闲下来的时候迷茫地问一句:“不存点粮,打仗的时候躲兵用吗?”

旁边的人就嘿嘿地笑他,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拢着袖子烧火,对发问的人摇一摇头。

“不打仗了。”他们说。

战斗的团体以姓氏或宗族相联系,最严重的冲突不亚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