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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求救,那人未必比自己好上多少。

“那你们给本王表演最后一个节目,我就放你们走!这次说话算话!”霁华肥手一挥,周遭围绕的百花霎时犹如有生命一般,重重退散。

下一刻,四周倏然降下了幕布藤萝,苌濯和嬴寒山脚下土地缓缓升了起来,而他们头上亮着诡异的烛火熏香,正好就照亮了他们两个。

竟是瞬间搭成了一个戏台子。

台下还有无数观众,正眼巴巴的看着他们。

花王坐在高座之上,笑眯眯的道:“本座还有一个爱好,就是看人……”

她话音绵长,含蓄的拍了拍几下手掌,啪啪几声脆响。

“懂?”

“那也比和你斗嘴好些。”

车夫在远处喊两人,询问两位贵人何时可以再启程,嬴寒山举手招呼了一声,并着苌濯向马车的方向走去。

在他们逐渐远离那片已经不再发光的骨茬时,她身边的青年突然开口。

“阁下救我,我无以为报。”

“此番出使凶险,若是陷于危局,阁下尽可用我,不必顾惜。”

第 33 章 木于口中

踞崖关比乌什要南不少,西不少,但有种北方关隘重镇的味道。

它像是一座钢铁巨兽张开的口腔,大喇喇向所有人展示着它坚硬的,锋锐的牙齿。

城墙上守兵所着的不是皮甲,而是铁甲,城墙下设深沟和拒鹿角。

它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细节都在告诉所有人,此地做好迎击一切来犯者的准备。

“我记得老板好像跟我提过一嘴第五争不擅长守城。”嬴寒山从车帘的边缘瞟了一眼外面,“不太像。”

慕渊真人身为秉寒掌门,守卫仙门百年,手握凌寒,镇压鬼王,凶悍孤高,说一不二,无人胆敢忤逆秋毫。

对于寻常弟子来说,畏惧胆寒远超过敬仰崇拜,亲传弟子更是如此。

……因为他的责罚,通常比戒律长老严苛十倍不止。

他说让嬴寒山“现在滚”,就绝不会拖到第二天,连收拾行李嬴寒山都是连滚带爬、毫无风度的,先前那些冷淡自矜掉了满地,唯恐晚了一步,便直接被师尊打出师门。

“别收拾了!”白露看着在寝屋翻箱倒柜的嬴寒山,泪水涟涟,她一把拽住了那人,崩溃大哭,“寒山,去向掌门求情吧,大能之人都未必求得人世八苦,往往漂泊一生也一无所获,你去了又能如何?还不是空耗岁月……”

她顿了顿,哽咽道:“何况,山下滚滚红尘,人心难测,你自小避世,又怎会适应?”

“白露。”她忽然轻轻开口了,半面俏颜遮掩在阴霾之下,素来冷淡的声音里竟有些仓惶,“你说嬴鸦鸦会死吗?”

女弟子寝殿有结界相阻,周景生一个大男人自然是进不来的,若是他在场,必然要面红脖子粗的怒吼她一通了。白露回忆起了云曦双剑那凶悍无双的架势,别说是她,就连身为长老的秦鄂都被吓住了。她一时噎住,好像嬴鸦鸦不死也难。

嬴寒山很惶恐,顿了片刻,复又匆匆忙忙的收拾了起来:“师尊、师尊生我的气了……他生我的气了……他分明才出关,我便惹他生气了。”

“可我太了解师尊,没人能改变他的决定,即便我在他面前跪废了双膝,他也不会多看一眼。”她喉间一哽,也怄气似的道,“何况我撞坏了山门禁制,又拔下了云曦双剑,横竖不会有个更轻的惩戒了……反正这仙门,我早已待够,走便走了!”

嬴寒山肩头伤口草草包扎,又换了胜雪白衣,垂眸一扫床榻——

其实她根本也没什么可收拾的,除了换洗衣物和女儿家的胭脂水粉,她最宝贝的也就是那一把陪伴她几年的玄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