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的帝王打横抱起。
容璇:“……”
棋谱随意留于案旁,容璇只来得及最后再看那引以为豪的棋局一眼,便被帝王抱向龙榻,很快沉入风月之中。
分明第二日就要开朝,容璇瞧他今夜无所顾忌。
她算不清时辰,只知道夜半时分,殿外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雨点打于叶间、窗前,自然清响,倒叫她想起一段柔和的七弦琴音。
偃旗息鼓之时,女郎简单罩了帝王外袍,被抱去侧间沐浴。
她动了动疲乏的手指,无可奈何地想,以后这同样一份俸禄,挣得是越来越不容易了。
月上柳梢,宫门守卫遥遥看见陛下的车驾,无需盘查便可放行。
车驾一路畅行无阻,最后停于紫宸殿前。
殿中烛火明亮,帝王方坐于窗前读书。
容璇瞧时辰尚早,九月的宫俸账目前日已经送到她手中,她分了小半在紫宸殿的书房处置。
容璇有分寸,晚间单是喝了一两盏酒,夜风一吹便散。
她脑中清明,预备将最后半册账目收尾。
祁涵坐于她身畔,容璇瞧他在看自己核对过的账目,便道:“怎么了?”
她起初以为是其中一项有误,便暂放下笔望去。
祁涵执笔,单单圈出一处,为一品宸妃位的宫俸,在后宫中仅次于太后与皇后。
短短几行账目,一目了然,不大容易出错。
容璇望他,祁涵笑道:“再给你加些俸禄,好不好?”
第 83 章 书房
月影婆娑,皎洁流光为大地笼上一层清辉。
郎君的话语再分明不过,若要添俸禄,宸妃之上唯余后位。
容璇熟知宫务,二者名分上虽一步之遥,但供奉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从前的容璇只当自己是宫中过客,没有久留之意,故而不曾思量后位。
自然,倘若入宫时只有五六品的位份,她或许是要为了俸银争一争的。
不过一品宸妃位已然足够,她便心安理得在宫中度日,无需另行费神。
轩窗外春意正浓,休养了三五日,容璇脚踝的伤处已基本无虞。
“陛下,宸妃娘娘的药熬好了。”
御书房中,侍女端入药盅。容璇接过,试过温度正好,便干脆利落地饮尽了药,又含了片蜜饯在口中。
伤处痊愈,眼下端来的苦药都是太医开的滋补药方,容璇便继续喝着。
她目光落回眼前的棋局,专心致志于破局之道。
祁涵望她,她喝药从不怕苦,至多只是蹙一蹙眉。
“怎么了?”
容璇落下一子,察觉到帝王目光,好奇开口。
祁涵道:“只是发觉你喝药甚少嫌苦。”
他还以为那么爱吃甜食的一个人,必定是嫌弃苦药的。
容璇笑了笑:“有时候,有药喝也挺幸福的。”她丝毫未放在心上,“该陛下了。”
黑子很快落下,说是二人对弈,其实多数时候是帝王悉心指点。
过去教容璇围棋的那位师傅自身棋艺平平,况且教授的重点也不在棋道本身。围棋精深,但姑姑们的意思只是将其当作闺阁中的一二情趣,无需钻研。
容璇纵喜欢下棋,后来也不得不搁置。如今再度拾起,兴致未减。
祁涵自然不同。一国储君,为他授业的夫子皆是朝中千挑万选的人才。尤其他的棋艺承自国中圣手,那是旁人可遇不可求的机缘。帝王有闲暇愿意指教,容璇怎么看都是自己占了好处。
她掌心握一枚白子,不免苦思。
很快又输了一局,容璇不见气馁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