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高兴不已,立马将自己藏在床板下的诗经都拿了?出来。
慕府给他?找了?最好的夫子授课,有时关于政事的问题,一旁的广南王不仅能点拨一二,晚上还能再同他?细细分析,告知当今圣上中意何事,厌恶何事。
过了?三月余,阎鹤必须动身离开慕府,在临走前,给了?他?一件很厚实的狐裘披风,说是?自己猎来的狐狸。
那狐裘披风雪白无暇,触感柔软,极为难得。
慕白那日?将人送走,抱着手?炉,发了?很久的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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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他?难得没上夫子的课,但?哪怕跑去看话本听戏,也没能将内心的失落赶走。
慕夫人见他?怏怏不乐,以为是?在夫子那里读了?太?多?书,心疼不已。
那一日?,抱着手?炉的慕白忽然问他?娘怎么就同意了?他?去科举。
他?娘先?前并不说,慕白问了?好几次,他?娘才叹着气,将四周的下人都叫走,握着他?的手?低声道:“广南王与我说了?好几次,娘原本也是?不同意的……”
“你是?知道的,娘的心病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先?前旁人只要一提,我夜里都会接连几天做上噩梦。”
“可是?后来那日?,广南王撩开袍子,在我面前跪下,说倘若你去科举做了?官,只要他?在一日?,定?会庇佑你一日?。”
“娘那晚也想了?很久,娘想倘若有广南王护着你,若是?还躲不过那祸事,那便是?你命中注定?有这一劫。”
“想了?一晚上,后来娘也就想通了?。”
慕白沉默许久,哑声喃喃道:“他?……当真?是?跪下了??”
慕夫人点了?点头:“当真?是?跪下了?。”
她神色温柔,抬手?抚了?一下眼前人的头:“幺儿,他?待你倒是?情真?。”
慕白鼻子有点酸,握着他?娘的手?,带着点狼狈道:“娘……”
慕夫人笑了?笑,纤纤玉指点了?点他?的鼻子,逗着道:“真?当娘亲不知道?”
“水花刚好那阵子,你天天念叨着若是?能找一个同广南王一样的女子定?亲该多?好。”
“也只有阿生傻愣愣地真?当你想找一个一米九的女子,成天满大街地替你打听哪家的女子一米九,一次能吃三碗饭。”
慕白咳了?咳:“阿生脑子笨,以后我也会带着他?的。”
慕夫人笑着:“确实得带着他?。”
她摸了?摸眼前少年的脑袋,柔声道:“娘这辈子只希望你能高高兴兴的,是?状元也好,秀才也罢。”
“平安就好。”
慕白抿出酒窝:“自然是?会平安,今年过除夕我还要听堂兄他?们说边塞的故事。”
慕夫人往他?嘴里塞了?一块桂花糕:“行了?,去看书吧。”
慕白嚼着桂花糕,含糊道:“好,娘,你等着,我给你挣一个诰命回来……”
正月十五元宵节那日?,扬州满城都点着大大小小的花灯。
穿着雪白狐裘披风的少年拎着一盏莲花花灯,身后跟着阿生。
他?走了?几步,似乎察觉到什么,忽而回头一瞧。
长街攒动的人影里,身后是?穿着黑色披风的阎鹤。
他?像是?风尘仆仆赶来,面色上还有疲态,但?见着他?,仍旧是?露出一个笑。
慕白奔上前,将莲花花灯塞给他?,神色高兴。
当晚,两人依旧是?抵足而眠。
只是?不知是?谁挨进了?谁的怀里,两人就抱了?起来。
后面,不知是?谁起的头,缠绵的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