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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不便看到。

沈今鸾点点头道:

“道人所言甚是,我将他们引开之后,有劳道人还魂。”

烛火里,秦昭等北疆军将士看到了她,微微一怔,面露喜色地唤道:

“十一娘!”

沈今鸾朝着围拢过来的旧部点头示意,朝灵堂内走去。

那女子身姿凛然,目下无尘,面对一众血腥气的大将面前,丝毫不怯,气势更胜一筹。

行止之间,令人不寒而栗,忍不住想要跪拜下去。

一名亲兵瞪大了双眼,忽然指着沈今鸾大声道:

“我见过她。将军死时,她就在那里!”

荒山野岭,哪来飘忽不定的女子,定是沈家的北疆军就在他们遇袭中埋伏的附近,不是见死不救,就是刻意为之。

陇山卫一众将士看见北疆军都唯她马首是瞻,面上浮起忌惮之色,如此一听,愈发怀疑。

“定是北疆军勾连羌人,背叛我们将军!”忽然有人出声道。

骆雄等亲兵面面相觑。当时他们是离将军最近之人,亲眼所见,他死前与她相拥在一处,那种柔情,绝对不是看仇人的神情。

可将军已死,他们几人此时此刻又怎么能说得清。说了,又有何人会信?

骆雄喝退了喧哗的陇山卫军士,面朝着沈今鸾和北疆军,道:

“没有证据,我们不会对北疆军妄加揣测。”

“今日,将军要下葬,我们宾主尽礼,你们若是有心,不妨在旁再送一程。”

沈今鸾扬唇一笑,指着顾昔潮的棺椁,朗声道:

“不能下葬。”

骆雄皱眉道:

“沈姑娘,误了将军下葬的吉时,你可担当得起吗?”

沈今鸾怀袖一挥,白衣在阴风里拂动,故作叹息道:

“他为羌人背叛,真相不明,就算你们将他下葬,他又怎能安息?”

骆雄与一众亲兵对视一眼,道:

“沈娘子的意思是说,你已找到了背叛的羌人?”

众人面有异色,不信这么一个姑娘家能捉到他们费劲力气都找不到的羌人叛徒。

满座一片哗然。

沈今鸾目光凛凛,先一一扫过挑事的那几名陇山卫将士,又瞥了一眼骆雄等誓死追随顾将军的亲兵。

她胸有成竹,倨傲地俯视众人,道:

“信我的话,你们就跟来,搞清楚真相,再为他报仇。”

“不信的话,你就等着顾昔潮死不瞑目罢。”

语罢,她覆手在背,带着北疆军旧部,浩浩荡荡,走出了灵堂,从不回头看身后凝滞的军士们。

骆雄对身旁几人悄声道:

“她虽是沈家人,但将军从前那么信她……我,相信将军。”

他先带人追了上去,其余陇山卫也吵嚷道:

“我们走,看看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们人多势众,还怕这一群北疆军不成?”

所有人走后,灵堂空空荡荡,白幡轻轻飘摇。

敬山道人赵羡望着远去的大部队,擦一把汗,费力将棺椁打开,开始做法。

香烛静静燃烧,一道身影倏忽跃入棺椁之中,不见踪迹。

棺椁内,僵直的手指微微一动。

……

沈今鸾将人带至云州城外的密林。

数道黑沉沉的身影吊在树上。走近一看,树上都挂满了五花大绑的羌人。

陇山卫将这群羌人全部扣押起来。骆雄吐出一口血沫,溅在为首那个虬髯大汉面上:

“你们这群畜生。将军当初救下你们老弱妇幼在朔州安置,给你们一族有饭吃,有衣穿。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