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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们对将军心怀恨意……”

“将军于我们有再造之恩,不清不楚的人,恕不接待!”

一时间,窃窃私语,有人低声附和。

数名北疆军变了脸色,大怒道:

“你信口胡说!云州之战,兹事体大,我等怎会行如此背刺之事?”

他们的主将,当年就是被背刺的羌人害得全军覆没,使得他们沦落敌营那么多年。羌人背叛,是他们的死穴,反被安在自己身上,无疑是掀起一阵暴怒。

那人却接着道:

“将军今日一举夺下当年本是北疆军驻守的云州,你们能咽下这口气,眼看云州守将易主,落入我们顾家手中?你们难道不是想独占云州之功?”

“你血口喷人!”

此一煽动,众人怒目而视,纷纷把手按在腰间的刀上。

“顾将军灵前,我不欲动干戈。”秦昭将人都按了回去,退回了院中。

他望了一眼那一座棺椁,面有嘲色,淡淡地道:

“要不是十一娘让我护好顾家那小子,云州之战他也有功劳,我不会进去上香。沈氏顾氏之争,难以调和,我们先静观其变。”

灵堂内,骆雄等亲兵听到外头喧哗,也将几名陇山卫呵斥回来:

“将军尸骨未寒,你们倒是要起内讧?”

方才几名陇山卫紧紧抿唇,心头愤恨难熄,道:

“刺荆岭叛逃的羌人还没抓到,从前北疆军中就和羌人有旧,难保不是他们与羌人勾连,要与我们夺云州的权!”

骆雄红着眼,低斥道:

“将军麾下怎么会有你们这种蠢货?都给我们回去领二十大板!”

灵堂重新陷入了一片静谧之中,唯有风拂动白幡,烛火晃动。

敬山道人赵羡围着棺椁打转,在朱雀和玄武位分别贴上青紫色的缯符,一面挥舞桃木剑作法,念念有词,一面东张西望,像是在等人来到。

满地花瓣堆积成花冢,骆雄烧完最后一沓纸钱,低吼一声,最后朝棺椁大拜道:

“我等,为将军扶灵!”

“送,将军!……”

众将士随之大拜,三叩首后,向棺椁过去,施力抬起。

“慢着,慢着。”赵羡心中忐忑,小声地道了一声,“你们先别急着下葬。”

“这是什么道理?”

一众将领抬头,寒眸凛冽地望着他。尸山血海里淌过的人,满目凶神恶煞。

赵羡双手怀揣袖中,连忙赔笑道:

“还要等一个人。”

你们若是不等,怕是以她雷霆之怒,非将这灵堂掀翻不可。

将军这二十年无妻无子,只有他们这一群战友兄弟。如今,只有他们为他送葬。

“还要等什么人?”

阴风徐来,供桌上燃烧的两根香烛,火焰忽然上下跳动不止。

“顾昔潮的夫人。”

一道清冽的声音幽幽响起。

众人四顾,只闻人声,不见人影。

恰在此时,一道闪电在院中划过,黑暗中的灵堂在一瞬里骤然亮如白昼。

只见,一道煞白的身影立在纸皮灯笼下,衣袂翩然。

那白衣女子,身姿窈窕,形貌昳丽,行止从容,在一片晦色中如玉如月,夺人睛目,不可逼视。

烛火缥缈,她倏然来去,灯下不见影子。

任是随顾昔潮征战数十年饱经生死,这些将士们都吓得不轻,瞪大了双眼,毛骨悚然。

“贵人可算来了。我差点要撑不住了。”赵羡擦了擦额上冷汗,“道场我已布置好,就在此灵堂中,只是此地这么多人,不方便……”

毕竟是玄学道法,这些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