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贴上他的脸,笑着问道:“纪总一下飞机就来找我,不会是还对我这个替身念念不忘吧?”
他几乎要含住我的耳垂:“周妙说你害她差点流产。”
“那你想为她报复我?”
“我找了你三个月,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吃醋?”
纪琛的手指在把杆上敲出断续的节拍,这是他陷入焦灼时的习惯。
“你喜欢在这里生活?”他似乎是在斟酌,“我可以每个季度带你来一趟。”
我突然觉得好笑,也真的笑弯了腰。
事到如今,他还想让我跟着他做一个偶尔得到垂怜的宠物狗。
纪琛看着我皱起眉头,似乎不理解一个天天渴望爱的替身怎么会对这天大的偏爱不为所动。
“你该多陪陪准妈妈,”我掰开他握着我的手腕的发烫的指尖,“孕妇的心情和身体状况影响很大,可不要让她知道你来找我。”
他瞳孔猛地收缩:“沈绵,我……”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我看到上面写着妙妙两个字。
“接吧。”
我礼貌性地后退一步。
只听见电话里传来撕心裂肺地哭喊:“琛哥,你到了吗?我肚子好痛,你快来陪我。”
“好,我马上来。”
纪琛像是有什么还没说完,深深看了我一眼。
下楼后,他在雪地里又驻足了片刻。
雪粒子扑在玻璃上,我们隔着三年时光对望。
二十岁那个雪夜,他也是这样在医院门口的便利店和我相望,不过没多久我就收到了一份替身女友的合约。
7.
首演那天正是纪家的世纪婚礼。
剧团里的小朋友拿着手机看直播,边看边和我吃瓜。
周妙最终还是没有穿上那条鱼尾裙,因为五个月大的身孕是肯定塞不进去的。
但无论如何,纪琛还是会娶她。
镜头扫过观众席时,我注意到纪爷爷的迷惑,纪父的隐怒,还有纪母似有若无的微笑,这一切应该都在纪琛的计划当中吧,强迫他们接受周妙。
如今周妙连孩子都有了,更是不能说什么了。
“不都说这个纪总的女朋友是个跳舞的大美女,这么看,和我们绵绵姐简直天差地别嘛。”
小朋友不屑一顾。
我将黑纱舞裙的系带勒到最紧,假装要打她:“怀孕怎么能一样,她也很美的。”
“也是。”小朋友又惊呼:“新娘的捧花都镶钻呢!”
“请新郎亲吻新娘”
“等等!”
玻璃花房顶棚突然炸开彩带时,一个穿机车夹克的男人忽然从观众席站了起来。
“周妙,五个月前,你说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就是现在这样吗?”
人群中传来阵阵惊呼。
纪琛眉头紧蹙抬手就要叫保安。
“纪先生是吧,不要着急,”机车男人身手十分矫健,好几次差点被保安抓住,“我十分敬佩你的深情,但是同为男人,我希望你能理解一个父亲的心情。”
“你也要看清楚你深爱的究竟是什么女人。”
周妙浑身颤抖:“你闭嘴!”
她的高跟鞋陷进草坪:“阿琛,这是个疯子……快把他赶出去,赶出去啊!”
“疯子?我有你疯?”
“周妙,我有你每次发疯一样扑到我身上的视频,你想看吗?”
周妙惊声尖叫,抱住纪琛大喊:“你别看,你别信他,是他纠缠我……”
“绵绵姐,你快来看,好像出事了!”
小朋友喊我继续看时,我正将黑天鹅头冠的最后一根发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