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抛来一打照片。
是这三年来我和纪琛出双入对的各种照片。
其实纪琛不大喜欢我出现在公众场合,只有应付纪家时才会带上我。
“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算你识相,知道什么时候该消失。”
“我就是好奇,什么样的人能代替我在他身边三年,”周妙蹲下来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探究:“确实有几分我的样子。”
我继续对着镜子拉伸,手术刀疤在紧身衣下隐隐作痛。
徐老师默默看向我却被我摇头阻止。
“看过了的话,我就不送了。”
而她默默抬起鞋子,十公分的后跟虚抬在我的腿上。
“沈绵是吧,你应该清楚那场婚礼从始至终都是为了我而策划的,不管你怎么讨好纪家的人,或者对纪琛多么的好,”她顿了一顿,“甚至有过他的孩子。”
我猛地抬头看她。
周妙眼里终于露出一丝痛快。
“……也只能是有过,他始终都只爱我。”
她举起手指,一枚精致的蓝宝石钻石戒指戴在她的中指上:“他已经向我求婚了。”
这时我的手机又在不远处响起。
徐老师点点屏幕,示意又是纪琛。
周妙突然僵住,随即眼色一沉,几步跨过去抢走手机:“他只是有点不习惯,养了三年的狗走丢了也是会伤心的!”
“那你又来找我做什么?”
周妙将手机砸向镜子。
蛛网状裂痕中,我们扭曲的倒影终于有了五分相似。
“你不会以为他爱上你了吧?”她笑出眼泪。
紧接着有些癫狂的女人居然晕倒在了我面前。
我和徐老师紧急将她送去医院,我才知道原来周妙已经怀孕了。
而这天晚上,纪家婚礼延后的新闻挂满了各路新闻。
6.
媒体猜测是因为纪家对于我这个籍籍无名的媳妇儿并不满意。
这出李代桃僵的戏码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唱完。
周妙的孩子保住了,已经三个多月。
医院说她多次流产,不能再受刺激了,可是三个多月前,她还没有回到纪琛的身边。
我不想多说什么,让医院联系纪琛就走了。
又过了几日。
纪琛出现在舞蹈室门口时,我正在停下挥鞭转在二楼窗口休息。
徐老师往我腰间缠热敷带的手顿了顿。
“需要锁门吗?”???
“他怕冷,”我转身对着镜子调整护膝,“站不久。”
果然,没多久他就敲门上楼。
“徐老师麻烦给我一点时间。”
徐老师点点头:“有事叫我,我就在隔壁办公室。”
日光在纪琛睫毛投下细碎阴影。
他摘下皮手套,从大衣内袋掏出个丝绒盒:“上个月拍卖会看到的。”
天鹅绒上躺着对钻石耳钉,和前几天周妙来时戴的那对一模一样。
我无声地笑笑:“这里不需要奢侈品。”
“纪总大老远跑来,是为了给前女友送礼物?”
“前女友?”纪琛的语气低沉了几分,忽然将我拉进他的怀里。
鼻腔顿时塞满苦橙与雪松的尾调。
这是他用了三年的须后水,此刻还混着机场的航空燃油味。
我意识到他刚下飞机就过来了。
皮革手套突然贴上我小腹,隔着层层布料也能感受到他灼热的手心温度,他的喉结剧烈滚动,猛地将我按在把杆镜前。
背后的镜面冷得像手术台,身前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