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徽默身躯一震,立刻起身,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接来,如获珍宝般呵护在掌心,尚未拆看,上边亲切的“默郎”便使他身心俱痛,老泪纵横,“皇后……给我的信?”他双膝发软,跪瘫在地上。
虞斯和焦侃云双双去搀扶,后者直言道:“但在您看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
“皇贵妃是否知晓您对皇后娘娘之情?”
陈徽默一愣,疑惑地皱起眉,“此事与皇贵妃何干?”
“她没有找过您吗?”焦侃云同样疑惑,轻声说道:“你们没有任何隐秘书信往来?”那皇贵妃为何一幅“你焦侃云是在替我跑腿”的模样?
陈徽默拭掉眼泪,认真说道:“皇后与皇贵妃在后宫中素来分庭抗礼,我既曾与皇后交好,数年来又恪守忠臣之心,怎会与皇贵妃攀上交集?”
焦侃云纳罕地噎住了,不安缭绕心头,她看向虞斯,后者亦轻摇头,他更是没有和柔嘉有过多余接触,不清楚她的为人,自然就无法判断更多。
难道是皇后的信中有嘱托?焦侃云等着陈徽默看完信件,他涕泗横流,眼底却是茫然一片,焦侃云忙追问道:“可有提到皇贵妃娘娘?”
陈徽默已无心力再同面前两人多说,干脆将信件交予她自己看,“没有…”
焦侃云接过来细读一番,除了告知陈徽默有关太子之事的真相以外,还有一些寻常问候,字里行间追忆相识始末,对那夜荒唐的揽责安抚,以及压抑二十年的真切思念,纸短情长,道说不尽,字字泣血。
焦侃云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信是皇后娘娘的真情流露,但送信的她却不是在送真情一般,像是……她想起画彩说,“你们可一定要天长地久啊!”天长地久,十八年,生离死别,再看向陈徽默抱着信委顿哭泣的模样,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她忽然觉得,自己是无常。
那谁是阎王呢?
待离开陈府,焦侃云问虞斯刚才想说什么。
虞斯凝视着她,“我只是在想,还好我登门得早……否则,我们岂非另一对他们?”他的喉结滑动了下,最后几个字已苦涩不堪,他难以想象那种只能和焦侃云在宫宴上遥遥相望的情景。
焦侃云恍然,垂眸淡笑着,轻声道:“不会一样的。侯爷是我的大苦主,侯爷不登门赔礼……我便会登门赔礼。”
虞斯了然地浅笑,“你是在说登门赔礼吗?”他将焦侃云揽入怀里,勾起尾指,“我若记得不错,你欠我的是四件事,我还可以问你提一个要求。”
“侯爷都把我按在榻上又亲又咬又戳多少回了,还记着这事儿?有些斤斤计较了吧?”焦侃云低声说完,红着脸道:“你说吧。”
“我就是个锱铢必较的人。”虞斯脸热一霎,又敛起戏谑的神色,肃然道:“使者宴上,无论发生什么,你只须顾好自己的命,千万不要想着帮我,或是帮其他人。我不是陈徽默,我不需要你自己担守重责。”
焦侃云微蹙眉心,犹豫着点头,便见虞斯继续脸红道:“还有,你和楼庭柘分开点坐……他总爱熏香,我不想让你的身上沾惹他的味道。”
“我是小官,垂首待命殿外,亦或是殿侧,哪里能落座了?”焦侃云促狭道:“侯爷想多了吧?不愧是穿惯了盔甲的人,防御真是高。”
虞斯却一幅看破一切的神色,不悦地道:“他必然借口你是他的随行辅官,让你与他同座。届时什么场合,他岂容你拉拉扯扯推诿拒绝?总之,不要接他递来的茶、敬来的酒、端来的菜和喂到嘴边的糕,我要吃醋。”
焦侃云笑着答应了他,待分开时,才告诉他,“侯爷,其实你身上……更香一些。”说完落下一枚颊吻,转身回府。
虞斯抚着滚烫的脸颊,望着她的背影掀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