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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摇头,暗喻自己没有挨打。

她转首看了一眼柳茵茵,总觉得她来得有些过于及时,冲玉裳问道:“是你把柳姨娘请来的吗?”

玉裳默了默,颔首:“上回我出狱后,柳姨娘特意与我说,以后有事可以找她帮忙”

事实证明,柳茵茵的的确确是真心想要帮她家的姑娘。她本来都要带着孩子入寝了,玉裳一过去,她便从床上起了来。

可兰姈的神色却并不舒缓,反而更凝重起来,“以后别再找她了。”

玉裳一时不解:“为何啊,姑娘?”

在这孤立无援的大宅子里,难得有人愿意庇护她们,她怎么还不接受了。

她家姑娘,向来也不是如此不识相的人。

只见兰姈讷言了会,“你听我的便是。”

玉裳见她似有难言之隐,只好敛衽称是。

刚刚郑祎同她说话,兰姈一直都保持着站姿,这会儿也有了些疲累,兰姈矮身坐在了外厅的瑶席上,玉裳为她端来了一杯茶水。

兰姈接过茶水,回过头,隔着屏风,看着柳茵茵努力逗着襁褓里的婴儿,以此博郑祎一笑,心里不觉得苍凉和嫉妒,反而松了口气。

嫁给郑祎虽不是她当初所愿,但兰姈也曾妄想过夫妻和睦的平静生活。

在他对她尚有新鲜感的那段时间,兰姈也不是体会不到他对她的好,也想过就这么与他延嗣繁茂,白头偕老。

不曾想,有些人一旦卸下伪装,竟是那般面目可憎。

现在的兰姈,反而庆幸他们俩没有孩子。

可兰姈心如止水望着郑祎盯着襁褓痴迷的模样,心中不由生出了另一丝疑窦。

这些年,郑祎宠幸其他的小妾也不少,为何只有柳茵茵怀孕了呢?

真的是命吗?——

兰殊从来不问秦陌去哪,去做什么,她不管,也管不着。

直到月亮于空中高高挂起,屋内烛火摇曳,兰殊坐在了案几前,听得屋门一声轻响,知晓是少年回了家。

兰殊对于他的晚归,已是习以为常,秦陌一回来基本会先往耳房洗漱,也不需要她什么伺候。

是以兰殊听到了声响,只远远朝着门口问了句“你回来了”,手握着狼毫,并未起身。

可少年熟悉的身影,迟迟没有现身。

兰殊不由心里存了丝疑窦,又朝着打开的房门口望了眼,搁下笔,莲步轻移,款款走了过去。

月色沉沉,屋外晚风瑟瑟,拂过墙角的灌木丛,一阵沙沙作响,兰殊人未身至,却先嗅到了残风中和着的一丝酒气。

“你喝酒了?”兰殊走到门前,才发现少年倚在了门沿上,颀长的一道影子,脚尖有些站不太住,颇显得头重脚轻。

酒味渐浓,兰殊鼻尖紧了紧,伸手去掺扶他。

少年的眼睫一直半垂着,近乎有一种靠着门沿入定了的状态。

直到少女纤细的柔荑搭上了他的手肘,他涣散的瞳孔才有了聚拢,掀起眼皮,直勾勾盯着她看了起来。

“军营里的武将还真是能喝呢。”

兰殊以为他是回营里去陪那帮行伍的糙汉对酒当歌了。

秦陌对此未置一词,兰殊牵着他走了一步,感觉他醉沉沉的,蹙起眉梢,“难受吗?”

秦陌微一摇头,“吐过了。”

“啊?”兰殊美眸圆瞪,以他的酒量,不至于呀。

她还从来没见他喝吐过。

秦陌也的确不是喝吐的。

他是在那帮小倌,明明生得一副与他一样的男子皮囊,却以爱慕的眼神看向了他,搔首弄姿来到了他身旁,手指刚要触碰到他的脸颊那瞬间,转头就吐了。

他将他们一轰而散,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