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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这么聒噪的狐狸精。

秦陌讥讽道:“你吃完了没有?”

“还差一点,不过我觉得盐味的普遍更好吃,二哥哥要尝尝吗?”

从崔兰殊的语气中,你永远听不出她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她总是问什么,答什么,温温和和的,还老爱睁着一双又大又亮的眸子将你透彻地望着。

秦陌牙根痒了下,冷着脸道:“不必。”

他本来想把她赶出去,但见屋外天色已黑,更深露重,少年沉吟了片刻,又觉得,算了。

兰殊继续磕着,大有把这阵子受的所有气都通过嘎嘣嘎嘣的方式,传达给他听,十分打扰他的同时,不忘在心里盘算着明儿去蜜饯铺子,她要分别预订多少额度的坚果。

兰殊垂着螓首,低头看着棋盘。

矮几旁边的昏黄灯火,迎上了一阵短风,忽而摇曳了下,一道颀长的身影蔽了过来。

她抬眸一看,少年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面无表情地捻起了桌上的一枚棋子。

四目相对,秦陌扫了眼她自个铺陈的棋面,似疑似讥地勾唇,“还真会下棋?”

兰殊似讷似答地啊了声。

秦陌被她吵的完全没了心思看书,望着那棋面,鬼使神差想到长安街头巷尾的那些称颂里,崔氏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她看着这么傻的人,竟也会布局下棋?

秦陌心里称奇,蓦然生出两分讨教的心思,也指着借此把她打压住,让她可以安静下来。

再这么下去,少年怀疑自个待会入睡的时候,耳边都还在回荡着那一阵阵嗑瓜子的声音。

秦陌一在棋盘对面坐下,成功阻扰了她的聒噪。

只是少年并未料到,崔兰殊的棋艺,远远在他之上。一局下来,反倒大半的时间,都是他在犹疑。

更未料到,崔兰殊会在赢的那刻,一时忘形,明明是第一回同他下棋,却彷佛经过了无数次挑战后,终于通关了般,高兴得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抚掌,下意识嚷了声:“我赢了我赢了!快脱!”

秦陌凝望着她欢呼雀跃的神情,同耗子掉进了米缸般,眉宇忍不住微微蹙起,“脱什么?”

兰殊神色一僵,愣怔了片刻,似是才反应到自己无意间混淆了什么场合,双靥骇然失色,美玉般的脸蛋,顿时红一阵白一阵起来。

短促的沉默,还是秦陌先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原来崔家姑娘以前同人对弈,都喜欢输了就脱的吗?”

少年不自觉间,又联想到崔氏女自小学习媚术的那些传言。

兰殊最不爱他这样刻薄说话,咬了咬下唇,反驳道:“倒也不必一下殃及整个家里的姑娘。”

秦陌冷嗤了声,“那就是你个人爱好?”

兰殊美眸圆瞪,抵不住双靥泛出了两片火烧般的红云,有气无力地嗡嗡了声,“你才爱好”

少年将黑子朝棋盒里一洒,往后一靠,鼻尖溢出了一丝冷笑,“我可没这么变态。”

兰殊颊边红晕更甚,睁大了眸子,一眼又一眼不住地瞪向了他。

明明就是他!

上一世为了欺辱她,总爱和她这么下棋,她才下意识习惯

她以前从没下赢过他。

棋艺都是在连败中精进的。

只亏得现在他才十六,棋艺还未精进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而她已有多年同他对弈的经验,才得已“趁人之危”。

兰殊曾有过在他面前输了个底朝天的屈辱史,那可真是,连兜衣都不剩一件。

便是有那样一段屈辱史,她才会在猝然间赢了之后,一时得意忘形

如今回想,他那会完全就是在捉弄她。

只怪她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