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府好生“休养”了几日,清涵郡主还私下命人送了些滋补药物来。
这位郡主的一番好意,让谢明婳哭笑不得。
近几日裴琏许是忙于公务,无暇理会于她。整顿一国税收,可不是件小事。
谢明婳松口气,二哥宴饮赴得多了,也能听到些外间消息。譬如康王爷有意给清涵郡主议亲,世家中有适龄子弟者皆在表现。
康王府是正经皇族,当今殿下也要尊称康王一句皇叔。若是娶了康王膝下唯一的郡主,对自身仕途,对家族大有裨益。
难怪那日在宁国公府,不少世家公子对她抱有敌意。
“还有啊,”谢琦铭接着往下说,自觉无关紧要,“我听人议论起,昨日早朝时礼部奏请让齐帝纳妃,齐帝答允了。”
“当真?”
没想到妹妹感兴趣,谢琦铭回忆一番,多说了几句:“齐帝即位至今一直空悬后宫,朝臣几次奏请要殿下选妃,都被压下。”
“许是解决了徐州这个心腹大患,有此兴致了罢。”
“有理有理。说真的,若是这位殿下再拖延下去,都要让人怀疑有何隐疾。”
谢明婳饮茶的手一顿,没有多接话。
裴琏纳妃,对她而言是一大善事。
她诚心祈愿裴琏早日觅得佳人。
……
明日便是赴任的日子,兄妹二人各自分别。
拜见过工部尚书大人,她在工部的日子还算清闲。
兄长则在西山兵营中,十日轮换一次回府。
当了数日差,一向风平浪静。
六部与翰林院同在宫城脚下,闲暇时分,谢明婳受刘喻之邀,往翰林院弈棋。
自他们二人在宁国公府寿宴相识后,刘喻一直惦念着那盘未尽的棋局。因谢明婳称病,故而未能相邀。
二人对弈互有往来,谢明婳胜四负六。
她落下一枚黑子,对侧清俊温润的公子出身清贵文臣世家,同赵凌一样为裴琏伴读。只不过赵凌作为新胜的少将军,盖去了他大半风采。
棋品见人品,二人弈棋时从不谈其他,心底渐有惺惺相惜之感。
“承让。”谢明婳险胜一招。
二人细细复盘眼前棋局,他们分出自齐梁,彼此切磋能进益不少。
估算着到了时辰,谢明婳起身:“我先回工部,告辞。”
刘喻礼貌颔首:“改日再与谢公子切磋。”
谢明婳笑着应下,又道:“我有一事想请教刘兄,不知可否?”
“自然。”
散值后归府,用晚膳时谢琦铭道:“你这半月常去翰林院对弈?”
“工部无事,无妨。那位刘修撰刘大人是真心爱棋,也是官场中难得的心思纯正之人。”
谢明婳如此说,谢琦铭没什么不放心的。
虽然陷在北齐,但日子还是要好生过下去。
……
“谢大人!”
行走在宫道上,谢明婳听到熟悉的声音回身。
女子一身娇俏的红裙,因脚步走得急,鬓边的步摇晃着。
“郡主安好。”谢明婳拱手一礼。
能在此遇见谢家三郎,清涵郡主有些惊喜:“我入宫来给姨母请安,可巧碰见谢大人。”
谢明婳在工部为官已有半月,清涵郡主转换了称呼。
宫中的淑宁太妃,与康王妃乃是嫡亲的姐妹。昔年姊妹二人一嫁入宫中为妃,一嫁入康王府,传为了一段佳话。
“听闻谢大人近来身子不适,可好些了?”
“有劳郡主挂念,不过是水土不服罢了,并无大碍。”
瞧他气色如常,清涵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