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只是更不愿在裴琏寝殿之中。
谢明婳更衣之时,才发现身上几处明显痕迹。
裴琏大约被她惹怒,尤其不肯放过她。
昨夜不知几时才睡,满心疲累。
温嬷嬷带了侍女入内服侍她更衣,屏风后,借着与温嬷嬷二人的空隙,谢明婳低声道:“嬷嬷,殿中没有备汤药吗?”
她说得闪烁,温嬷嬷反应很快,温和道:“药还在煎着。”她真心实意劝慰谢明婳,“姑娘莫忧心,日后会有机会的。想必是殿下顾念姑娘年轻,才会——”
“我知道了。”谢明婳不动声色松口气。
若有了子嗣,对姑娘而言是极大的助益。
可这位瑜安姑娘,好似不大明白的模样。
温嬷嬷叹口气:“姑娘千万不要多思。”
依旧换了一身裙装,谢明婳腿有些酸软,回到梨木雕花的贵妃榻上坐下。
若她所料未错,裴琏喜欢的多是温婉柔顺的女子,就如她从前在代郡中扮作的模样。
至于如今的她,裴琏既已得手,想必新鲜感不会太久。
她只需无声无息地让裴琏厌烦自己便是。
事到如今,既为败军之将,她对裴琏已然没有多少威胁。只盼着裴琏报复过旧日恩怨,将她抛却一旁便是。
无论如何,是徐州城与谢家安危为上,其余的都是小事。
“这是……”
温嬷嬷屏退众人递来的物什,谢明婳翻过才瞧见书名,竟是一本秘戏图。
“姑娘且好好学学。”
照理来说,侍寝有侍寝的规矩。可殿下有吩咐在先,她们不敢贸然多嘴。
“今日夜里,也请姑娘预备着。”
年轻的姑娘脸面薄,温嬷嬷送了东西,自觉告退。
看起来,裴琏今日是不准备放她出宫。
谢明婳将书搁到不起眼的角落,没有半点翻看的兴致。
真要学,也该是裴琏。
……
第三日午后,直到裴琏满意,谢明婳方有机会出宫。
她说不准裴琏对自己的态度,帝王心思本就难测。
她要让裴琏对自己渐生厌烦,又不能彻底触怒帝王,其中尺度难以把控。
总而言之,裴琏对她不过一时兴起,更有报复折辱之嫌。
只需熬过这一阵,一切都有希望。
坐上出宫的马车,谢明婳在心底权衡过利弊,心底稍稍轻松了些。
“殿下。”
总管高进入见,中书省已将旨意拟好,门下省长官复核无误。
“那便发往魏宁侯府,宣旨罢。”
不消裴琏提,谢明婳自知要避开。
“退下罢。”
谢明婳施礼告退,她回到偏殿更衣,踏出朝宸宫时心情并不轻松。
攻守之间,今日是躲过了,下一回又该如何。
回到魏宁侯府,兄长尚未归来。
“告诉二公子,就说我先行午憩。”
谢明婳交代了侍女,自里间锁上了房门。
眼下的局面,于她而言实在太过被动,毫无还手之力。
目之所及,从前读过的卷帙兵书整整齐齐藏于书架上。可眼下这里不是战场,没有可以运用自如的计策。
得想办法破局才是。
谢明婳在书案后坐下,话虽容易,奈何自身与父兄受制于人,无论想做什么都束手束脚。
战场再如何凶险,总有解局之道。
可眼下的形势,除去等裴琏厌倦,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一场上位者的游戏,开始与终止,全凭裴琏心意。
但她偏偏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