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不在,就向府中报句平安,称事情未办完,再等我一日,可明白?”
“是,只是主子……”谢明婳显然有事隐瞒,檀佳看出她不愿多言。虽心中忧虑,还是将涌到嘴边的话咽下:“奴婢明白。”
“你们二人行事要留心,切莫对外泄了身份。”
“是。”
仔细叮嘱毕,檀佳与平淮告退。马车继续向京郊启程,同来时无异。
雅间内,只余谢明婳一人。
新沏的茶水汤色清亮,茶香氤氲。
谢明婳静静等着未时,不会天真到裴琏会轻易放过她。
随车驾入宫后,依旧是先在偏殿中更衣。
“姑娘的头发若是好好养一养,一定更好看。”捧着璎珞的小丫鬟一眨不眨地瞧着人给谢明婳梳妆,忍不住道。
掌事的宫女回头瞪了她一眼,温嬷嬷今日在外教导新晋的宫女礼仪规矩,不在此处。
“是么?”
谢明婳随口一问,那小宫女被姐姐眼神警告过,反而不敢张嘴了。
掌事宫女陪着笑道:“她不懂事,还请姑娘莫与她计较。”
京中的世家小姐们,无一不是费了大功夫在三千青丝上,养得头发乌黑靓丽,鬓发如云。
谢明婳长于边城,自然不能与她们相较。
“姑娘容貌冠绝京城,这等小事无需挂怀。”
虽是讨好之语,但屋中无一人觉得有夸大其词之嫌。
谢明婳面上未有多余的神色,只闭上眼不再看镜中的自己
书房内,谢明婳奉旨磨墨。
绣摆处刺绣上精致的兰花,美则美矣,多有不便。
裴琏在阅奏疏,谢明婳倒没什么探寻的兴致。
毕竟在她面前无需避讳的,大多是些无关紧要的内容。
殿中偏于安静,裴琏只留了她一人侍奉笔墨。
“近日都忙些什么?”
裴琏主动开口,谢明婳恭敬道:“殿下命眼线回禀即可,何必费心问臣呢。”
她的语气十足十的恭顺,偏生说出来的话不尽如人意。
“朕若是非要听你说?”
裴琏手中御笔未停,语气却冷了两分。
谢明婳无意触怒他,张弛有度:“闲来无事,在府中读些杂书罢了。”
“怎么,读书读到要典卖物件?”
谢明婳了然,出了魏宁侯府,裴琏果然还是有眼线盯着她。
她从容跪下:“殿下恕罪。”
既已跪伏过一次,迈过这道坎,余下的倒没那般难以承受。
裙摆随着谢明婳的动作铺开小半,像开了半数的花。
面前之人虽跪,但眼底压着的从来不是臣服之色。
裴琏瞧得分明,淡淡道:“退下罢。”
他没有准她出宫,故而侍女带了谢明婳回偏殿。
温嬷嬷已归来,见到谢明婳神情柔和。
“姑娘的裙摆都皱了。”
她请了谢明婳坐下,很快便有侍女上前为谢明婳整理。
温嬷嬷道:“衣裳华美,若是皱了实在可惜,姑娘觉得是不是?”
谢明婳低头看裙摆上精致的绣样,坦诚道:“不适合我罢了。”
非但不适合,从始至终,都不该穿戴在她身上。
……
晚间的……自然是避不开的,裴琏传她入宫也只为此事。
圆月无声悬于夜空,饶是再冷淡,此时此刻谢明婳面颊亦染上绯红。
……
翌日醒来已是午后。
谢明婳撑着床榻坐起身,很快回到明宝堂中。
她不觉得此处是自己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