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處逃離。
他似乎看到過悠的「死亡」。
穿着那套熟悉的黑色和服,像是被創作出來,獻給神明的祭祀品,冷靜又瘋狂地朝着敵人拉開弓弩。
那滿身的鮮血豔紅刺眼,猶如火焰一般熊熊燃燒着,瘋狂地掠奪走黑發少年的生命力,燒到最後,只剩下了漆黑的灰燼。
他越是想要攥緊,那些灰燼越是飛快地從指縫間漏出。
如同夢魇一般,環繞在他身旁,無處不在。
只有在第二天早上看見悠朝自己眨了眨眼時,他才能感到些許安心。
夏油傑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什麽都說不出來。
于是,他低下頭,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額頭貼上對方的額頭,卻沒有感受到以往那股安心感。
這是當然的事吧。
沒有了悠的聲音和咒語,自然無法「除靈」。
但感受到對方額頭的溫度跟随着自己的體溫,一點點恢複,幾乎融為一體時。他這才感受到了對方依然活着,依然留在自己的身邊。
腦袋的思維無法克制地放肆了起來,內心深處喧嚣、翻騰着的瘋狂,像是置身于澄澈水底一般,清晰可見。
又如同被放置在角落裏的蘋果,沒有人看見,卻開始一點點腐爛衰敗。
“哈啊,悠,我到底要怎麽做才好呢?”
夏油傑輕輕撫摸着一之濑悠馬的臉頰,平靜地問道。
額頭相貼,靠得極近的兩張臉,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氣息,每一次呼吸起伏時睫毛的輕顫,也盡數捕捉至腦內。
那雙細長的丹鳳眼目不轉睛,像是注視着一件脆弱又珍貴的藝術品。
無論他再如何小心翼翼,再如何珍惜保護,随着時間的流逝,那些藝術品還是會不斷地風化、開裂,逐漸走向毀滅。
幹脆把悠放進玻璃罐裏吧。
夏油傑注視着那張臉,冷靜地想到。
像是藏起自己最愛吃的糖果,放進密封的玻璃罐子裏,然後再為櫃子上鎖,唯一能打開鎖的鑰匙也一并吞進肚子。
沒有人能夠打開,沒有人能夠靠近,就連悟和硝子他們也不行。
只有自己知道他的存在就好了。
夏油傑閉上眼睛,露出一抹溫柔又病态的笑容,像是往常那樣,輕輕撫摸着對方的頭發。
他說到,
“悠,你可不能死啊。”
“如果你死了的話,我會詛咒你的。”
帶着最深沉又強烈的感情,詛咒着你。
如果悠變成咒靈的話,似乎也不錯啊。
我可以把悠吃掉。
不會死亡。
藏在我的身體裏。
其實小時候捉咒靈的那個副本(第四十三章回憶)悠在傑面前死亡過幾次次(都回檔複活了)
傑只有模模糊糊的印象
第五十三天
“傑那個混蛋……”
五條悟臭着臉,手插在制服褲口袋裏,嘴巴裏低聲嘀咕着罵道。
回到高專宿舍,白發少年直接推開了同期友人房間的門,大大咧咧地擡腳進門,熟稔地就跟回到自己家似的。
一之濑悠馬的房間幾乎不上鎖。
因為半夜總會有兩個麻煩的同期,坦然自若地過來玩,出差結束任務後回來也好、只是閑來無事找他打發無聊也好,每次在床上爬上爬下跑去開門都是件麻煩事。
‘這是我的房間吧,你們兩個每次進來別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啊混蛋!’
黑發少年正準備換下衣服洗漱準備睡覺,上半身的衣服剛剛脫完,就被兩個不敲門就進來的混蛋同期們吓了一跳,
臉頰和耳朵一片紅雲,瞬間炸了毛,氣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