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2 / 2)

可还记得,老爷身边最得宠护卫,亦最忠心,死得不明不白,怎地,死就死了。在老爷眼中,我们不过俗世微尘,命如草芥。我晓得你家境,上有老娘,下有妻儿,皆靠你养活哩。”他话不点透,吃掉最后一口酒,起身要走,萧勤忙跟随。

萧逸不敢冒险,一腿半跪,拱手作揖道:“可千万休让老爷知晓。”

福安问:“老爷怎会来这种地方?何时开始?每月来几趟?是否还有旁的去处?你和芙蓉混了几遭?你如实地说。”

萧逸道:“我只晓得,老爷每月来三四趟,只有此地,再无旁处。我与芙蓉今晚第二趟,就被你们逮住。”

福安道:“要我俩不告老爷,你需答应我一件事。”

萧逸道:“你讲来。”

福安道:“老爷日后大小事儿,我只要问你,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有隐瞒,被我晓得了,速速告发,不留余地。”萧逸想倒也不难,答应下来。

福安斟三盏酒,一人一盏,彼此吃尽,算做结盟。吃罢酒出房,老妈等在廊上,笑嘻嘻迎来问:“几位爷这就走了?”

福安道:“我们改日还再来。”

老妈说:“酒钱还没付哩。”

福安指了指萧逸,说道:“我们穷光蛋,你问他讨去。”和萧勤肩搂肩朝外走,萧逸咬牙付了银子。

到国公府门首,萧勤走了,福安和萧逸命轿夫抬轿,抬至午门,一起等,见天上,一轮明月半轮秋,映得汉白玉石阶亮堂堂,福安撩袍坐下,随口道:“矮石阶,且坐着;好光阴,莫错过。”

萧逸问:“你读过书?”

福安道:“我未曾进过私塾,给九爷当差时,他教我识了些字,不过尔尔。”

萧逸道:“听你言谈,有些学问。”

福安道:“俗话说过,年少读书,如隙中窥月,年中读书,如庭中望月,年老读书,如台上玩月,不过是阅历由浅至深,愈发洞察世事了。”

萧逸问:“老爷三番四次发信往南方,催九爷回京,怎迟迟不见归?”

福安道:“我哪里晓得。”说话间,闻到煎肉饼香味,小贩推车经过,他上前买了几个,和一众分分吃了。

子时过不久,萧肃康出来,上轿归府,已夜深人静,萧肃康往书房,命福安去请门客郭铭。福安得命,踩踏满地月光,不紧不慢走,经过萧旻院子,见萧书坐在腰门前阶上,撑了腮打瞌睡,上前摇醒他问:“怎坐这里困?不回房睡?”

萧书揉眼儿道:“今少爷初房,夫人命我守门,里面丫头嬷嬷也在候命。”

福安扒门缝往里窥觑,窗寮内透出昏黄灯光,婆子丫环在廊上做针指,他没多逗留,朝萧书摆手告辞,穿园过院,在郭铭房前打门,郭铭已睡下,听得禀报,重掌灯,匆匆穿戴洗漱,再随福安往书房,途经厨房,福安进去拎了一坛酒,腊鱼咸肉烧鸡卤干,装一食盒。